幫如夢安排好房間之後,桃夭便囑咐如夢好好歇息,不要總是緊繃著一根弦那樣的勞累,對她而言隻會是一種負擔。
不管發生了什麼,即將會發生什麼,至少這個晚上,應當有個安夢的睡眠才是。
緩步走至書房,遠遠的看到燈火葳蕤,桃夭便知道陶元帥是在等著自己的,而這件事情,桃夭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同他講。
腳步凝頓在門外的時候,桃夭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這才坦然的走了進去,眉目間滿是淡然的模樣,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最起碼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引人擔憂的。
“爹爹。”
桃夭俯身行禮,溫和的開口叫道,不急不慢的語氣,簡單梳起的發髻上簪著一支帶有流蘇的琉璃發簪,隨著她的動作晃動,發出細小而清脆的聲音。
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如同一汪清水那般的溫和平靜,既不張揚,也不卑微,那張柔美卻帶有一抹淩厲的容貌,有著自己的傲氣與華貴。
換回女兒裝的桃夭與男兒裝扮是不一樣的,一個體現出淩厲來,而另一個則是有些清秀。
“不必多禮,究竟發生了什麼?”
沉穩而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絳紫色的衣袍著身,陶元帥那張泠然而嚴肅的麵孔上,緊緊皺起了眉頭,似在思量著什麼。
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凝重的氣息逐漸在房間裏蔓延。
總感覺這十一天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他需要一個具體的答案,能夠講這十一天講述清楚的答案。
然而最為凝重的並不是氣氛,是陶元帥自己的心。
“爹爹,安蕪縣早在三年前就泯滅在一場天火裏,所謂的安山之上哪裏有土匪,反而卻差點喪失了性命。”
笑意凝結在桃夭的容顏上,下一秒又轉而化為了陰沉與悲憤,卻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而話語裏帶著明顯的抱怨。
稍稍停頓了一兩秒,桃夭再度開口說道:“皇上不會不知道這些事情,那為何還派我們而去,白白犧牲了三百多將士,而爹爹,知道這些事情麼。”
她需要一個解釋,更需要一個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全然為了自己。
即便那些將士的性命和自己沒有什麼關聯,可到底還是條人命,和自己也是相處過一些時日的,他們,也是不容易的。
如同質問的口吻那般,沉穩而平靜的眸光這樣看向陶元帥,沒有絲毫的逃避。
無所畏懼。
“略有所聞,以為是安山又出現了什麼新的亂子才會派你們而去。你要知道,安山上那些存在的人,同樣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陶元帥當時並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給桃夭,是因為他覺得可能不會有多大的關係,也就沒有在意。
反而是認為桃夭他們會一直前往安山查明情況,並不會去往安蕪縣內,畢竟沒有什麼聯係,而且隔的也不是很近。
然而陶元帥所沒有想到的則是,桃夭他們所認為的危害百姓是迫害了離安山最近的安蕪縣的百姓,所以才會去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