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簫天毫不避諱的脫下自己的病服,腰腹間纏繞的紗布一圈一圈的將他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遮擋的嚴嚴實實。
蕭七兒鼻子一酸,背對過身不看他的傷處,撇嘴心裏吃味:“明明傷的這麼嚴重,你著急出院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啊。”又是直接幹脆的回答。
蕭七兒苦笑,“我怎麼看不出來是為了我啊,如果真為了我不讓我還沒成為棄婦就先成了寡婦,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住在醫院裏。”
她轉身緊緊的摟住他的腰際,避開那讓人心疼的傷口,依靠在他的溫暖寬大的後背處,聽著那有條不紊的心跳,心裏更是忐忑,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口處蔓延,總有聲音在提醒自己不能放他離開,一旦離開,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回他了。
淩簫天用著大手覆蓋而上她的消瘦,纖長的十指交叉相握,“我們再來一個二級跳,這一次先不擺宴席,不注冊,直接度蜜月,如何?”
“度蜜月?”蕭七兒咬緊下唇,狠狠的瞪著他說的不以為然的身影,怒斥:“你不要命了啊,度蜜月也等你傷口愈合了再說,更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時間了,還有半年啊。”
淩簫天的手微微一抖,臉頰處閃過那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是痛苦?還是幸福?或者是預料不到的恐懼?
“就是因為我們的時間隻有半年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珍惜著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
“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再晚兩天去院,想必過兩天就會好很多了。”蕭七兒試圖委婉的勸阻,卻發現某人已經換好了衣服,然後隨手一扔病服,拉著她的手,毫不遲疑的大步跨出病服。
“二哥,去K市的直升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姬於桀仍然是原先依靠在病房前的姿勢。
淩簫天微微點頭,“三弟那邊有說什麼嗎?”
姬於桀走在他的身後,猶豫的看了一眼蕭七兒,還是脫口說出:“隻是說一切準備好了,他在那邊已經托人找尋找那東西了,很快,最多就兩天。”
“兩天嘛?好。”淩簫天淡淡一笑的握緊她的手,仍舊是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醫院。
蕭七兒有時候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受傷了?為什麼他的動作幹淨又利落,腳步聲穩健而急速,就像是個正常人一樣,難道他真的恢複好了?
電梯直線上升,直到頂樓方才停下。
上了直升機,蕭七兒還在迷迷糊糊狀態,不是剛剛才說要出院的嗎,現在就已經上了飛機,然後去了外省,這速度,這效率。
“二哥,如果沒有找到,接下來你該怎麼做?”姬於桀靠在淩簫天身側,輕聲問道。
蕭七兒閉目養神狀態,也不想去偷聽他們說什麼,反正偷聽到最後自己也聽不懂他們的專業術語。
淩簫天微微點頭,“好好的準備你們的東西吧,今天晚上還有一個節目。”
“節目?什麼節目?我沒有安排別的事情了。”姬於桀苦笑,難不成他又打算即興起事?
淩簫天淺而淡笑,“我還是決定不用二級跳了,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