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百成背著邱俊輝到人大找淩亭青主任,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對淩亭青一番暗示,回來後就打電話告訴封得木。說憑他的感覺,淩亭青對蒲相權一定會采取果斷措施。要市裏的領導提拔你封副局長當公安局局長的事情,即將大功告成。
封得木說蒲相權要調查邱縣長強奸姬淑媛的案子,已經加快了進度,說不定在近幾天裏就會派人到省廳作調查去。
事實果如封得木所料,蒲相權懷疑邰休衛在省城頻頻要上廁所去小便,與封得木一定有關,隻是找不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揣度。為把邰休衛頻頻上廁所去小便的情況查清楚,蒲相權便到縣人民醫院谘詢去。
醫生告訴蒲相權,有幾種排尿的藥,吃下不久就會小便,效果特別顯著。
蒲相權心想,既然排尿的藥很靈驗,那邰休衛一定是吃了這種藥造成的。邰休衛說頭天逛街累了,那天睡了個早床,封得木把早餐給他端進臥室裏來了。他是吃了這頓早餐後才頻頻要上廁所去小便的。封得木為什麼要把早餐給他端進臥室裏來呢?
靳立吉說邱縣長的秘書田百成,和封得木的關係非同尋常。說田百成曾因嫖娼被警察逮住,每次都是封得木吩咐放走的。為摸清封得木和田百成的關係,蒲相權把抓過田百成嫖娼的那幾個警察叫來詢問。那幾個警察告訴蒲相權,封得木和田百成在近幾天都往友財家電城跑。他們天天聚在一起幹什麼,是不是擔心事情會敗露呢?
封得木為什麼要調換姬淑媛的證據,勿容置疑,動機就是巴結邱俊輝。因為邱俊輝的姐夫是當今省裏的常務副省長。至於邱俊輝是否參與調換證據的密謀,蒲相權不敢妄下定論。
蒲相權把邰休衛頻頻要上廁所去小便的原因理出頭緒來以後,便打算召集局裏的領導開會,安排警察再到省廳去,把以上情況調查清楚,讓封得木原形畢露。
恰在此時,上級免去了蒲相權的局長職務。免去蒲相權局長職務的理由,是因為有許多人舉報他受賄索賄等問題。上級領導要蒲相權暫時休息,並積極配合組織上澄清是非。
當天,上級領導宣布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暫由封得木副局長來主持。縣裏領導提議封得木暫時來主持公安局的日常工作,是考慮到公安局的領導數他的年齡最高,而他又主管刑偵工作許多年,經驗豐富,給他壓壓擔子,讓他把年輕的領導帶上一程。
蒲相權被免去職務還沒有一個小時,消息就傳進了田百成的耳孔裏。他想淩亭青主任果然采納了自己的意見。當然也是邱縣長姐夫這個官場背景,讓淩亭青不敢怠慢。即使邱縣長以後知道是自己的主意,想必也不會責怪,心裏頭一定高興不已。
田百成便又思謀著把自己的妻子怎麼調進政府打字室來。
他想縣政府的兩個男打字員都已調走,姬淑媛沒來上班後,打字室就沒有打字員了。那兩個男打字員好像故意要撤邱縣長的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都要求調走。而縣裏的幾個副職也像和邱縣長過不去,竟然大筆一揮,同意讓他們調到市裏去了。
“政府的打字室已被邱縣長搞成了一個爛攤子……”
縣政府的公務員而今滿腹牢騷。這些不怕得罪邱俊輝會丟掉飯碗的公務員,絕大多數是因為家屬幹個體戶,抑或有其他的職業養家糊口。即使被下崗了也有謀生的去處,所以才嘖有煩言。
田百成知道縣政府打字室的那兩個男打字員,要調到市裏去的確切消息後,便認為把妻子招進政府打字室當打字員的機會來了。他想這個千截難逢的機會,要是自己把握得不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如今縣政府打字室沒有打字員後,政府的材料肯定又要送到個體打字店裏去打印。便趕忙吩咐妻子把打字店搬到縣政府的附近去。
田百成又想,到妻子的店裏去打印材料要步行,時間久了,公務員一定會怨氣滿腹。因為而今的人們都不願意走路,上班不是騎摩托車,就是騎自行車,哪怕隻有幾十米遠的路,誰也不願意步行。
不久,公務員怨氣衝天的話傳進了邱俊輝的耳裏後,他也很著急,可又沒辦法解決。
這時候,邱俊輝才猛然想起田百成說他妻子蔣仁妹打字的速度很快,並說過要把他妻子招進打字室來當打字員的事情。邱俊輝沒有其他辦法解決打字員的空缺,幾個副職也像與他過不去,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同意讓他們都調走了。
縣政府的材料而今又在田百成的妻子店裏打印,情急之下,隻有把田百成的妻子招聘來工作一段時間後,再調打字員進來。
邱俊輝思考就緒,便對政府辦主任榮飛其說:“縣政府打字室不能沒有打字員,為不使政府的工作受到妨礙,當務之急,是要調新的打字員進來。聽說田秘書的妻子蔣仁妹打字的速度很快,你去考察一下,把她盡快招聘來政府當打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