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怖驚心
後來楚一才知道,孟小美並不是不抵抗,而是沒有力氣抵抗,因為淋雨,她發起了高燒,第二天早晨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冷冷的盯著三個人,說了一句:你們三個對我做過什麼,我一清二楚,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坐牢吧!
楚一這才知道,原來昨晚,小乙也加入了蹂躪孟小美的隊伍中。
孟小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能隻是出於氣憤,可是她不知道,正是這句話毀了她。
剛出校門的年輕人,單純而懦弱,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往往偏激到殘忍的地步。
最先下手的是楚一,回程的途中,他走在孟小美身後,突然發難,一石頭砸在孟小美的後腦上,孟小美倒下去的時候還在掙紮,小甲撲上去,勒緊了孟小美的脖子,直到她停止抽搐,整個過程,小乙一直都愣愣的看著,直到楚一站起身,在楚一與小甲的逼視下,小乙顫抖著把孟小美的屍體推進河裏,由此,三個人共同結束了這次謀殺。
回城後沒多久,三個人相繼辭職,小乙去了外地,楚一自己開了廣告公司,而小甲則考了醫科大學的研究生,畢業後直接留校做了解剖學教授。
這段記憶被三個人徹底封存,想不到十年後的今天,孟小美再次出現在楚一的生活裏,而幾乎在楚一看到孟小美視頻的同時,小甲也遇到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
解剖室裏的尖叫聲
小甲今天有一些小興奮,因為昨晚接到助手的電話,今天將有一具新鮮的年輕女性屍體被送到學校。
一般屍體要用甲醛溶液浸泡兩、三年才能用於解剖的,可是小甲所在的學校屍源很少,已有近半年的時間,小甲的解剖課上隻能用一些圖片以及幻燈片來應付,所以,小甲告訴助手,屍體直接送進解剖室,他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的學生們看看真實的屍體解剖。
小甲走進解剖室時,屍體已經被放在不鏽鋼解剖台上,看著屍體上的黑塑料袋,小甲皺了皺眉頭,這些人真是太沒專業水準,不過在自己的學生麵前,他並沒有發作,循例,他又介紹了一下人體結構,以及解剖的注意事項,然後,他慢慢掀開了黑塑料袋。
一股腥味撲麵而來,不是血腥味,倒像是水草的腥甜味,像驗證了他的猜測,黑塑料袋下露出來的小腿上纏繞了一團黑色的絲狀物,是水草嗎?
有人驚叫出來:好長的頭發!
他的心猛地一顫:是頭發,纏繞到小腿上的頭發,他活了三十幾歲,隻見過一個人有著這麼長的頭發,據說是從出生就沒剪過,這個聯想讓他打了個哆嗦。
他深吸了一口,強迫自己鎮定,卻還是忍不住發抖,見鬼,這具屍體怎麼這麼涼,好像剛從冰櫃裏拿出來一樣,他猛然頓住了,是的,屍體上不斷冒出的水珠,淡淡的冰霧,這具屍體的的確確是從冰櫃裏拿出來的。
助手不是說,屍體是新鮮的嗎?
他的手在女屍的脖子上頓住,望著黑塑料袋下那個橢圓的腦袋,他突然被一種恐懼攫住,失去了再進行下去的勇氣。
人群中出現了一些小騷動,好奇心大過恐懼的學生們竊竊私語,助手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然後掀開了最後一層麵紗。
解剖學一年級的十幾個學生們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一向沉穩儒雅的教授,像個瘋子一樣,尖叫著衝出門。
伴娘不是人
小甲已經去找過捐獻屍體的單位,屍體就在郊區一個小河邊發現,初步斷定是溺水而亡,在太平間放了一段時間,沒人認領,就捐了出去。
死在千裏之外一個荒郊野地的孟小美,即便是沿著小河順流而下,終於飄到小甲所在的郊區,可已經過了十年,屍體也早已腐爛;即便是屍體碰巧在冰層中得到冰凍,可有那麼多需要屍體的學校,為什麼孟小美偏偏就躺在了小甲的解剖室裏?
小甲隻要稍一聯想,就會毛骨悚然。
而讓小甲崩潰的是,他在離開學校後沒多久,就接到助手的電話,孟小美的屍體不見了。
小甲朝著電話咆哮:不見了是什麼意思?被人偷了?
助手的聲音帶著哭腔:怎麼會呢,您走了以後,學校臨時安排李教授代課,那具屍體已經被李教授解剖了,誰會偷一堆肉呢?
小甲徹底崩潰了,在楚一家裏窩了兩天,兩個人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小乙,如果真是孟小美的冤魂回來索命的話,想必小乙也不能幸免,三個人聯合起來,說不定能想出一些辦法。
兩個人在校友錄上查到小乙的聯係方式,小乙竟然住在孟小美出事的那個S鎮,接電話的是小乙的新婚妻子,她隻哭哭啼啼的說了一句:小乙出事了,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