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藍柏約了夏鬱沫一起吃飯,感謝她的幫忙,但家裏桂姨突然來了電話,讓她趕緊回去。

她聽桂姨語氣又急又快,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急忙告別藍柏,匆匆趕回夏家。

剛進門,就聽見爺爺的聲音。

“你是個苦命的孩子,你爺爺必須馬上接到市裏來。”

“沫沫。”

夏鬱沫正站在門口晃神,桂姨突然出現,把她拉到偏廳去。

“發生什麼事了?”

桂姨歎了口氣,說:“沫沫,你還記得許家嗎?”

“許家!”

夏鬱沫心一沉,哆嗦著問:“許家來人了?”

桂姨點點頭,說:“今個兒上午來了個男孩子,說是許家人,老爺子出來一見,當時就掉眼淚了,說這孩子和他那個老戰友年輕時一模一樣。”

“真的是許家人嗎?”

“錯不了,那男孩拿了當年老爺子和戰友年輕時的合照來的。”

整個人靠在牆上,夏鬱沫呼吸有些快,心密密麻麻的疼起來,哆嗦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她眼裏一片水霧,咬著下唇給慕奕陽打電話。

“喂,沫沫?”

電話接通,一聽見慕奕陽的聲音,夏鬱沫就再也堅持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慕奕陽慌了,一個勁兒問怎麼了,可夏鬱沫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桂姨把電話接了過去,和慕奕陽說,許家來人了。

慕奕陽身軀一震,握住手機的手指摳緊,強迫自己鎮定,他沉聲說:“桂姨,麻煩你帶著沫沫避開,看好她,我馬上回去。”

一路飆車回夏家,慕奕陽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許家。那是他和夏鬱沫最害怕的噩夢。

夏爺爺年輕的時候上過戰場,經曆過真正的槍林彈雨,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中了埋伏,全軍覆沒,是夏爺爺的好戰友許建山把他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

兩個人約定,給自己的孩子訂了娃娃親。可他們卻都生了兒子,於是兩個老人就再次約定,給他們兒子的下一代訂了娃娃親。

夏爺爺重約定,就算許家人突然失蹤了,也都想著這件事。這些年,慕奕陽就算是怎麼寵著夏鬱沫,雙方父母就算怎麼暗示,夏爺爺愣是沒鬆過口,讓夏鬱沫和慕奕陽訂婚。

如今,許家人找來了,那他和沫沫……

進門,夏爺爺正拉著一個男孩說話。

夏正克看見慕奕陽,眸光一閃,逃避的別開頭去。其實,他心裏更屬意慕奕陽。可父親的決定,他也沒能力改變。

夏爺爺聽見聲音,投來目光,看見慕奕陽,說:“沫沫呢?叫她回來,許涼來了,她先見見。”

許涼聞言,站起身,他不認識慕奕陽,就隻對他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慕奕陽眼睛一眯,上下打量著許涼。

清爽的短發,清俊的眉眼,穿一件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洗的發白的球鞋,整個人透露著很幹淨的氣息。

夏爺爺見慕奕陽不動,看著許涼的視線也不是很友好。

輕咳一聲,說:“算了,今天家裏來了人,奕陽,你就先回去吧。”

“爸。”夏正克聽這話,都覺得過分了,剛出了一聲,就被夏爺爺虎目一瞪。

慕奕陽咬著牙,雙手握緊成拳,要說什麼,忽然手上一暖。

他一驚,就聽見夏鬱沫沙啞的聲音。

“爺爺!你為什麼叫慕慕走?我喜歡慕慕!我死也喜歡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