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肮髒和腥臭堆積,牆根肆無忌憚的流竄著灰黑色的老鼠。
“給錢!”
男人倚在牆上,朝麵前的人伸出手。
那人臉頰高腫,一隻眼睛青紫,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正是許涼。
許涼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取出裏麵僅剩下的十張百元大鈔遞給男人。
男人將錢扔給邊上的小弟去數,攬住許涼的肩調笑:“別怪哥們下手重,這做戲嘛,得逼真才行。”
“拿了錢就滾,記得閉嚴你的嘴!”許涼冷笑,轉身一瘸一拐的出了暗巷。
“大哥,錢對了。”
“嗯。”男人接過錢塞進口袋,吹了個口哨,領著小弟往另一邊走了。
……
慕奕陽牽著夏鬱沫走在秦盈後麵,三人七拐八拐拐進了魅色後街的一條暗巷。
暗巷口,躺著一個人。
夏鬱沫立刻甩開慕奕陽的手跑過去,那人就是許涼。
……
醫院。
醫生給許涼做了全身檢查,確定隻是受了皮外傷,別的不要緊,給許涼掛了吊水。
夏鬱沫鬆了口氣,從病房出來,本來一直在病房門口的慕奕陽卻不見了。
醫院後花園。
慕奕陽正坐在椅子上吸煙,整個人的感覺很冷,秦盈安靜的坐在他旁邊。
吸了一半的煙,慕奕陽將其碾滅,免得一會兒夏鬱沫聞到他身上的煙味生氣。
一張紙巾遞過來,慕奕陽斜眼看了眼秦盈,沒動。
秦盈於是拿紙巾抱住慕奕陽指尖的煙支,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他冰涼的手,她臉上一紅,抿著唇將紙巾扔進她那側的垃圾桶裏。
一係列動作做得自然,慕奕陽微微蹙了眉,說:“你怎麼會知道許涼在那裏?”
“我,我跟著帶走他的人,看他們把他拖進那裏的。”
其實,她這話有一半是假的。
她確實是跟著那兩個人,但許涼,不是被拖進去的,是自己走進去的。她沒有和慕奕陽說實話,就是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那你看清那兩個人的樣子了嗎?”敢動夏鬱沫,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一個大胡子,臉上好像有刀疤,另一個個子很高,有一米九左右。”胡亂的說完,秦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慕奕陽,心吊起來。
慕奕陽點點頭,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和那邊人說的就是剛才秦盈胡亂說的人的長相,他掛了電話,秦盈鬆了口氣。
“你還在魅色上班?”慕奕陽把手機收進口袋,忽然問。
秦盈咬著唇點點頭,又說:“不過我隻做服務生,不做別的。”
她家裏應該是很困難。
慕奕陽放鬆身體,將頭枕在後麵椅背上,抬眼看著夜空。
“你可以去慕氏工作。”
“啊?”
“一個月工資2500,中午在員工食堂吃,你住哪裏?”
“老北街,我在那裏租,租了間平房。”
“如果你想,可以申請員工宿舍,四個人住一間的那種。”
“為什麼?”
秦盈眼眶一酸,別開頭,不讓慕奕陽看見她哭。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幫她,讓她抱有希望。
“沒什麼,就當,看在同學一場。”慕奕陽站起身,“如果你覺得可以,明天就去慕氏報道。”說完,他提步走了。
聽著他漸遠的腳步聲,秦盈才轉回頭來,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