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沫由慕奕陽牽著手下車走到門口。
輕輕掙脫開慕奕陽的手,夏鬱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說:“太晚了,你回去吧。”
慕奕陽眸中閃過暗色,垂眸看著她的發頂。如果她倔強起來,他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的。或許今晚,他們不適合呆在一起,各自回去冷靜一下也好。
伸手摸摸她的臉頰,他修長的指尖帶著細微的煙味。
夏鬱沫眉頭一簇,抬起頭看著他的眼,“抽煙了?”
他點了下頭,沒打算否認。
夏鬱沫把眉頭蹙的更緊,有些不高興的說:“以後不要抽煙。”
“好。”他嘴角勾了勾,這個時候她還願意管著他,讓他很安心,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他說:“進去吧。”
“嗯。”夏鬱沫點頭,手剛碰上門把手,門已經從裏麵被猛地打開,桂姨焦急的迎出來。
“沫沫,你們可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桂姨?”
“許涼的爺爺已經接過來了,老爺子去了醫院,讓你和許涼過去呢。哎?許涼呢?”
許涼還在醫院!
夏鬱沫轉頭看向慕奕陽,不知所措的咬著唇。
慕奕陽對她安撫的點下頭,握住她的手,對桂姨說:“我們這就去醫院,桂姨你不用擔心。”
“好,路上小心。”
一路車子駛向醫院,夏鬱沫不再別扭,整個人窩在慕奕陽懷裏,手還緊緊握著他的。
她的不安,他全都感受得到,隻是現在他沒有辦法說什麼,因為他自己何嚐不是在不安呢。
從他掌權慕氏以來,遇見過多少棘手的事情,可他都能一一化解,不急不忙,唯獨這件事,他沒有把握。
其實夏鬱沫說得對,他沒有信心,對自己沒有信心。
許家一直都是他隱藏的噩夢。這些年,他寵著夏鬱沫,用盡全力的寵著她,就是想把她寵的離不開自己,除了自己可以誰都不要。
現在,他還沒有把握已經把夏鬱沫寵的除了他誰都可以不要,所以,他沒有信心。
……
許建山三年前查出得了肝癌,一年前確認為晚期,許家本來就不富裕,許涼輟學之後打工,勉強能夠維持許建山的醫藥費。
可是麵對越來越高昂的藥費,許建山不想拖累許涼,要放棄治療。許涼不能看著爺爺放棄希望,隻能偷偷跑來A市找夏爺爺。
“老友。”夏爺爺坐在許建山的病床前,一聲一聲的叫他。
許建山大半張臉都罩在氧氣罩下,滿是老人斑的臉,臉色蠟黃。
夏爺爺眼眶濕潤,手緊緊握住老友的手。
許是感應到了什麼,一直昏睡著的許建山慢慢有了反應,先是動了動手指,然後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老友!”夏爺爺激動極了,顫巍巍的站起身,俯身過去看老友的眼睛。
許建山眼前放大一張熟悉的麵孔,瞳孔瞬間睜大。
“唔唔……老夏……”
“哎!是我!”
……
醫生辦公室。
夏正克坐在醫生對麵,神色嚴肅。
“陳醫生,你就給我透露句實話,老爺子還剩下多少日子?”
陳醫生歉意的搖搖頭,低聲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的癌細胞擴散的太厲害,最多還有三天,或許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