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
“吱。”房門打開。
慕奕陽倚在門框上,眉目俊朗,薄唇微勾,線條柔和,“你確定要進來?進來大灰狼的房間?”
“送上門的小兔子,你不要?”白聆恩舉高手裏的托盤,上麵放著一盤餅幹和一杯牛奶。
慕奕陽挑眉,側身讓她進來。
白聆恩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慕奕陽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
“我剛做的,不好吃也要全部吃掉。”拿起一塊餅幹遞到他嘴邊,她故作鬼臉威脅。
他笑了一下,張嘴卷入餅幹,順勢含了一下她的手指。
白聆恩心裏一酥,麵上裝作一副嫌棄的表情,往他胸膛上蹭了一下,虎著臉:“你髒不髒?惡心死了。”
慕奕陽微笑著不說話,神色溫柔的凝著她。
白聆恩被他看紅了臉,局促的別開視線,說:“那個,你是不是還不想訂婚?”
她假裝問得漫不經心,可慕奕陽聽得出她的緊張,摸了摸她的耳垂,他說:“我們還年輕,訂婚的事情先不急,再說,不是還沒和你父母商量?”
“我爸媽一定同意!”白聆恩說完,一怔,暗罵自己:白聆恩,你個傻瓜!
慕奕陽點了點她的鼻尖:“羞不羞?嗯?”
本是一句玩笑話,要擱平常,白聆恩一定不會在意,還會撲上來咬他,說羞什麼羞。可這一次,她卻白了臉,是真的白了臉,情緒低落的說:“那個,很晚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我好困。”
“聆恩!”慕奕陽一慌,伸手握住她的手,“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
“不是你,是我真的困了。”白聆恩沒回頭,輕輕掙脫開慕奕陽的手,“我真的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房門開了,又被輕輕合上。
一室寂靜。
慕奕陽眼神陰厲的一拳打在桌麵上,悶聲響。
為什麼要讓她露出傷心的表情?!
打開門,他追出去,在她進自己房門之前將她抱住。
“奕陽?”她驚詫的叫了他一聲。
慕奕陽抿唇不語,握住她的手開了門,然後把她擁進去。
白聆恩被抵在牆上,吻得頭腦昏沉。
身前的人終於放開她的唇瓣,她氣喘籲籲的眯著眼,一拳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你瘋了!慕奕陽!”
“嗯,瘋了。”慕奕陽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又低頭輕啄她的鼻尖,“還生氣嗎?聆恩?”
“氣什麼?”白聆恩抬眼瞪了他一眼。
慕奕陽滿意的笑了,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好了,睡吧。”
“等一下,那個。”
鼓足勇氣,白聆恩忽然伸手摟住慕奕陽精壯的腰肢,把臉貼在他背上,“那個,其實我願意的,你可以,留下來。”
在人家家裏,她就想把人家兒子拐帶到床上,話說完,白聆恩自己也是醉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反悔。
“算了,你不是說困了。”慕奕陽轉過身來,用最溫柔的語氣說。
這樣婉轉的拒絕。
白聆恩苦笑,咬緊自己的唇瓣。她到寧願剛才他沒有追出來。現在她比剛才更想去死了。
“砰!”
房門在自己眼前合上。
慕奕陽被丟出來,整個人茫然的站在門前。
剛才她突然冷著臉,不由分說的把他推出來,難道他又做錯了嗎?
夜涼如水,空氣中淡淡的味道仿佛來自很多年前。
慕奕陽在夢中眉頭緊蹙,好像又回到那年那天,他從她的訂婚宴狼狽退場的那天。
雨,下的很大。
他滑動著輪椅,在雨中艱難的前行……
冷汗濕了睡衣,慕奕陽被腿部傳來的酸疼弄醒。
淅淅瀝瀝的雨聲清晰在耳邊,他轉頭看向被雨打濕的窗戶,眉頭皺的更加深。
修長的手指落在腿上,他的腿自從五年前,就落下了毛病,一到雨天就會酸疼難忍。緊緊咬著牙,他試著活動了一下,不行,根本動不了。
“咚咚咚。”
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不是很輕,也不是很重。
他疼的說不出話,然後,門就被猛地推開。
“奕陽!”
白聆恩捧著熱水袋奔進來,跳到床上。
慕奕陽還沒反應過來,腿就被她抱到自己膝蓋上,熱水袋貼上關節,酸疼瞬間就變得輕了些。
她頭發淩亂,睡裙也鬆鬆垮垮的露出半個肩頭,小模樣嚴肅的給他做熱敷,手還一直輕輕的給他捏著腿部肌肉。
“好點了嗎?”她滿眼擔憂的抬起頭問他。
慕奕陽話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隻能點頭。
白聆恩鬆了口氣,“我聽見下雨了。”她隻說了一句,然後就不說話了。
慕奕陽認真的看著坐在自己腿邊的女孩,她的手背上有一塊紅痕,一看就是燙到了。
“手怎麼了?!”他猛地抓過她的手。
白聆恩急忙往回抽,抽不走,語氣輕鬆的說:“沒事兒,燙了一下,一點都不疼。”
“你!”他還能說什麼?!
慕奕陽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混蛋!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他還在猶豫什麼?!
“聆恩。”他猛地將她扯進懷中抱住。
白聆恩心跳如鼓,隻聽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我們訂婚吧,然後就結婚,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
她簡直,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你在說什麼啊?”她抬起頭,眼裏都是水霧。
慕奕陽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說:“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付出那麼多,可我卻隻知道接受,是我不對。”
“如果你這樣想,其實沒必要。”激動和興奮退去,白聆恩從他懷中坐起身,說:“這些都是我願意去做的,你不要,不要像是要報答我一樣,好嗎?”
“不是報答。抱歉,我又說錯話了。”慕奕陽急的手足無措,額上竟然還冒了汗。
捏緊她的手指,他深呼吸了一下,說:“聆恩,我們訂婚吧,嫁給我,好不好?我會盡我的全力,對你好。”
“你真的要和我訂婚嗎?”白聆恩再也控製不住淚水,金豆子一滴一滴往下掉,“真的嗎?”她也不管丟臉不丟臉了!她就是要問清楚。
“傻瓜。”慕奕陽愛憐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抱緊她。
……
第二天電話打到B市,白聆恩的父母,尤其是藍靜,幾乎高興的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