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不拍這場吻戲嗎？”夏鬱沫小聲問。
“不拍？”導演火大，在原地轉了兩圈，壓著情緒，說：“我看你是沒準備好，算了，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繼續拍。”
從片場回到酒店，夏鬱沫吧繼續給慕奕陽打電話，可那邊始終無法接聽。臉色越來越差，她躺在床上，鬱悶的打滾。
楊妮妮抱著筆電看電影，嘻嘻哈哈的，注意到夏鬱沫，她按了暫停，撲過來。
“小夏姐，怎麼了？”
“沒事。”悶悶的說。
楊妮妮眼珠一轉，笑了：“是不是大帥哥不接你電話，所以不高興了。”
夏鬱沫不說話了，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楊妮妮了然，摸了一下她的頭發，教育：“我說小夏姐，你可不能這樣。”
“我怎麼了？”從被子裏麵抬起頭，她看向楊妮妮，眼神帶著詢問。
楊妮妮像個情感專家一樣，盤腿坐著，神色嚴肅的說：“你這樣太粘人的話，誰都會被你嚇跑的。”
“我粘人嗎？”夏鬱沫疑惑的問。
楊妮妮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女孩子嘛，總要留一點神秘感，這樣男人才會覺得有意思，你要是天天24小時恨不得和人家待在一起，時刻想要掌控人家，是個人都會覺得喘不過氣的。這叫空間，明白嗎？給彼此留有空間。”
可是，她以前也是這樣啊，恨不得時刻跟慕慕在一起，也沒覺得慕慕怎麼樣。反而是慕慕比較粘著她吧。
總之，歎口氣，夏鬱沫覺得楊妮妮說的有道理，手指握著手機，又忍不住打電話，想了想，還是放下了。
……
醫院。
白聆恩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小臉蒼白如紙，唇無血色的躺在床上。
藍靜坐在床邊，手緊緊握著女兒的手。
白孟華站在藍靜身後，站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慕奕陽，低聲歎息：“你跟我出來一下。”
慕奕陽點頭，又看了白聆恩一眼，跟著白孟華身後出了病房。
醫院走廊深處，白孟華沉默著，良久，才開口：“要說你也不是我的孩子，有些話，我沒資格對你說。”
“叔叔，對不起。”
白孟華聽見這句對不起，怒火又起，但他壓下去，沉聲說：“我也說了，這句對不起，你不該對我說，該對白白說。我的女兒，我了解，她對你，是用了真心的。”
慕奕陽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沉默。
白孟華是看出來了，慕奕陽應該是已經決定了。他說：“白白就算是今天，也能為了你，去擋那個茶杯，雖然是她媽媽不好，激動了，可我希望你能理解，她隻是太生氣了。”
“奕陽，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孩值得你這樣去傷害白白，也要和她在一起。既然不能強求，我也無話可說，隻是，奕陽，我對你很失望。”
兩人重新回到病房，藍靜抬頭看了慕奕陽和丈夫一眼，沒說話，繼續看著女兒。
突然，白聆恩的手指動了動。
藍靜驚喜，低聲叫她：“白白，白白，醒了嗎？”
眼皮微動，白聆恩眉頭蹙起，唇瓣張了張，溢出幾句囈語：“奕陽，奕陽……”
藍靜鼻尖一酸，眼眶泛上淚。都到了這個時候，女兒心裏還是隻有慕奕陽。
慕奕陽心裏狠狠一疼，往前走了幾步。
藍靜咬著牙，鬆開女兒的手，將位置讓開。
慕奕陽俯身握住白聆恩的手，低聲說：“我在，聆恩。”
奇跡的在慕奕陽說完話，白聆恩好像是聽到了一般，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茫了一會兒，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頭上傳來疼痛，皺著眉，視線一轉，落在慕奕陽臉上。
“奕陽？”
“是我。”慕奕陽笑了一下，問：“聆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嗯？”
“頭，有點疼。”白聆恩輕聲說，“我感覺很累。”
“累就睡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他輕聲說。
白聆恩眨眨眼，不放心：“奕陽，你能不能，留在這裏，陪著我？”
慕奕陽一愣，隨即點頭：“好，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你睡吧。”
“嗯。”白聆恩聽了慕奕陽的保證，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守著白聆恩直到她熟睡，慕奕陽將她的手塞進被子裏，給她掖了掖被角。
站起身，身後響起藍靜陰冷的聲音：“怎麼？你要走嗎？”
白孟華皺眉拉了妻子一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藍靜卻無視丈夫眼神，“你別忘了你答應白白留在這裏。”
“我不會走的。”慕奕陽低聲說，“隻是我要去打個電話。”
“給誰！”藍靜咬牙切齒，“給你外麵那個女人？”
慕奕陽沒回答，提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