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牙根兒就開始癢癢了:“意思這小報告就是羅紅打的了唄?”嗨,這事兒還真沒法兒說。要說怨人家吧,這鬧得風言風語的,又是他便宜後姥惹出來的事兒。弄得人姑娘家家名頭都壞了,人心裏頭不痛快,想找回清白名聲,說要怨人家也沒道理。
可要真說不怨她吧,趙保國還真覺著自個都在說瞎說,心頭堵得跟什麼似的。這一檔子什麼破事兒呀。
張國富就摸著下巴:“這倒不一定。”
“那除了她還能有誰呀?”趙保國蛋疼極了。
“你傻呀?”張國富斜眼看他:“羅知青這兩天不是在地頭,就是在你家。又沒去過公社,她是能飛還是咋地?擱村兒裏就能給主任打小報告了?”
趙保國眼珠子就轉了:“這要不是她的話,那就是別的知青幹的?”想想就不太明白了:“這關他們啥事兒呀?這不多管閑事兒嗎?”真是吃飽了撐的。
張國富道:“要說這也不能叫閑事兒吧。”
“嘿,我說你站哪頭的?”趙保國就不痛快了。
“這不你讓我分析的嗎?”張國富作勢就要走:“嗬,我這給你分析了,你還聽不痛快?愛聽不聽,不聽拉倒!”
“別呀!”趙保國趕緊就拉住他,作揖拱手。
“打小報告肯定不是羅知青去的!”張國富滿意了,又摸著下巴開始分析:“但事兒她肯定是不能不知道,估摸著村裏頭知青吧,是聯合起來了。”
“這羅知青又不怎麼跟其它知青走得近。”趙保國就撓著頭皮:“其它人幹啥管這事兒呀?”
“走得近不近的,他們都一並來的知青!”張國富看趙保國的眼神宛如智障:“一個知青名頭壞了,其它的能不受牽連?就跟咱們村兒似的,這要有一家偷雞摸狗的,或進了派出所的,二叔進公社都得被其它隊隊長嘲笑。這事兒都一樣,他們能不急?”真是個表麵光的,內裏還是蠢。
趙保國:……合著就這麼屁大點兒地方,還搞起連坐來了?
“那咋辦?”趙保國就急眼了,這事兒真要鬧大了,他家肯定也落不了好呀!
張國富翻翻眼皮:“該咋辦咋辦唄?這謠言又不是你家傳的,鬧再大跟你有啥關係?”
“這不是李姥姥鬧的嗎?”趙保國就歎氣:“你說她跟我家又有那麼一層關係,真要鬧大了,還不都是事兒呀?”
張國富道:“用不著操心,不會有事兒的!”
“萬一呢?”
張國富無奈極了,扶額道:“那些個知青把這事兒鬧大了,對他們又沒什麼好處,肯定不會有事兒!”真要不依不饒的,還想不想在村裏混了?他們都進村兒有段日子了,現在都不是農忙時候,這點子活兒都幹得怨天怨地的喊累。真要農忙了就更受不了。一年就一個回城指標,都在大毛叔手裏握著呢!誰敢鬧太大?不想回城了是不是?
所以張國富半點不擔心的,也就雷聲大雨點兒小的事兒。頂多李大妹家賠點兒糧兒,再被批評批評幾句,這算啥?平白無故汙蔑人大姑娘,這點子東西賠人家也是應該的。至於趙家那毛肯定都沾不上。知青雖說幹活兒不成吧,那心眼子可不少,又不是沒長腦子,明知道趙家跟村裏支書村長隊長等都沾親帶故的,也不能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