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吃了一頓雞燙,足足燉了一個下午,肉都爛到湯裏了,一口下去連骨頭都是酥的,香得不得了。
趙保國先給老爺子添了一飯,然後就顧自己吃了,他爸自有他媽照應著呢。
“這湯不錯。”趙二牛用勺盛了小口小口的喝,畢竟才從爐子上端下來的,燙嘴著呢。
“肉湯嗎,哪能不好喝。”左福生美滋滋的喝著,也是饞得不行了。
趙保國笑嘻嘻衝他爸道:“還有隻兔子呢。”又轉臉對左福生說:“媽,明個兒再煮了,這天兒也不能多留,還不如給你倆補補呢!”
左福生手就頓了頓道:“我就算了,兔子現在不能吃,不然你弟弟容易長兔子嘴巴,到時候你們吃吧。”
趙二牛就皺了眉:“什麼兔子嘴巴,沒依據的。”他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後來在城裏看了二十年大門兒,早就不什麼老古董了,該知道的常識也都知道。
左福生就堅持不肯,誰也說服不了他,趙二牛就懶得跟她爭論這個了。這就是時代的代溝呀,她不想吃就算了唄。
趙保國見狀就給左福生再添了一碗雞肉:“那你今晚上多喝點兒雞湯唄。”然後又說:“等大嘴叔他們再進山,到時候咱就有豬肉吃了,這個你總能吃的。”
歇了一個禮拜,村裏女人們又開始忙活了,忙活啥呢,去年發現的那片野豆地,那肯定也不能浪費呀!趕緊忙活著去摘了,這些綠豆子又不怎麼好吃,就不用交糧站了,但好歹也是糧食,弄回來磨了肯定也能吃,要不愛吃拿出去換東西也可以,糧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硬通貨的。
今年摘綠綠豆左福生就沒去,一來收成好家裏不缺這點糧,二來她懷相不好肯定不能累著。趙二牛歇了一個禮拜又開始往出跑了,他也不去幹那活計,野豆子既不好吃,摘了也沒多少,還不頂他做個櫃子賺點糧的呢!
學校還沒開學,趙保國閑著也無聊,村裏老娘們兒都熱火朝天的去摘豆子了。小孩子們也閑不住,有些去幫忙,有些就滿村上躥下跳的。趙保國就跟著他八叔趙學兵跑林子外圍,挖陷井,掏鳥蛋的。
各忙各忙的又過了一個禮拜。村裏人都緩過勁了,張老二又開始召集人手摘花生了,花生地攏共才兩百畝,村兒裏壯勞力都有兩百多號,再加上幹活兒不利落的,一天下來就收全呼了。洗洗幹淨就拿去曬場曬,張老二還每人分了一兩,當天晚上就吃了一頓新鮮的鹽水花生。
香是香得不得了,甜中帶著點鹹,水份十足,趙保國一家分得了一斤,還是張老二偷摸多給的。到了他也沒吃夠。
天氣是很熱的了,每天晚上都能被熱醒了。
趙保國下午就跟著淘小子們一起,跑到小河裏去泡澡,說是泡澡其實就是玩兒水。就在河邊兒上玩兒,深了的地上他也不敢去,當然玩的時候也有大人們在旁邊看著,免得一個不注意,小子們就不聽話的跑水深處去了。
反正等到了該收紅薯的時候,趙保國已經從白小子變成個黑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