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下了各自休息。次日天剛亮,趙家爺倆兒剛吃完早飯準備收拾,錢瑞就上門來幫忙,見趙保國收拾碗筷去洗,趕緊的接了手。
真要什麼也不讓他做,光教他識字他也不能安心,趙保國就沒跟他爭這個,徑自回了書房去讀書習字。錢瑞洗完了碗也不敢去書房打擾,自己在院子裏找活兒幹,先掃院子,然後去把堂屋掃掃,等完事兒了就去幫趙二牛打下手。
木板子隨身帶著,他爹專門給上頭打了個小孔,他娘給找了繩穿過去,讓他掛在脖子上,方便他隨時調看。他昨兒晚上睡覺都抱著這塊木板子,咯著二弟還被好一通抱怨。
過了一個時辰趙保國累了,才從書房裏出來,打算活動活動筋骨。錢瑞就眼巴巴的看著他,有心想問點兒什麼卻又不敢提,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趙保國就裝沒看見,十一二歲的人了,看著膽量還挺小,有心想治治他,就沒打算開口,看他什麼時候能敢說。自顧自的練起了拳腳,錢瑞一會兒看一下,一會兒看一下的,給趙二牛遞工具時都出了幾回差錯。
趙二牛也沒開口,自己兒子還能沒分寸?他完全不擔心這個,隻悶頭做自己的事情,其它萬事不理。
等趙保國活動開了,腰也不酸背也不疼了,才叫錢瑞過來,考他字記得怎麼樣了。錢瑞臉上帶了笑小跑過去,蹲著在木板子上寫,字形依然歪歪扭扭的,還大得出奇,不過沒出差錯,其它方麵他就不做什麼要求了。
畢竟他隻求識字,又不是要考功名,字寫得怎麼樣完全不用管,隻要能認識就成了。既然都會寫了,那自然就能認。
趙保國滿意的點頭:“不錯!”又開始教他第二個字,也是他名字裏的瑞這個字。瑞字繁體簡體都一樣,筆畫跟錢字比起來還相對少些,書寫也比較容易。
趙保國打算先教會他寫他家裏所有人的名字,然後以此往外推,譬如爹娘爺奶弟弟妹妹的稱呼,親朋好友的名字,再往外城裏各家鋪子的名字。等這些都教完了,平日裏說話的口頭語再教些,也就差不多了。再深入的也沒必要,隻要能認些常用字就夠了,見了城門能認出城來,見了牌匾能知道是哪個鋪就行。
打發了他照著木板上的練,趙保國這才又回了書房,他除了讀書練武,好像也找不到什麼事兒幹,這日子過得其實挺枯燥的。又不像鄉下,可以滿山亂跑,城裏也不敢亂逛,免得衝撞了什麼人得罪不起,也不能跟胡同裏的其它同齡人一起玩,玩不玩得到一起是一回事,就算能他還有那童心,以現在讀書人的身份,那也不合適攆雞逗狗。
可是書房裏那幾本四書五經,今天實在不想看,趙保國就琢磨著,要不去書鋪看看書,買回來肯定不行,太費錢,就在那兒看看倒可以,反正書鋪就是給人看書的,讀書人去看掌櫃的一般都不會往出趕。
去看話本兒不合適,再者這年代能有什麼好看的小說?不過一些遊曆之類的倒可以看看,也許能從中了解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