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易沒了徽墨做彩頭,也就沒了參加的興致,但太不合群也不好,畢竟他也是讀書人,在讀書人中也得講究個名聲,於是就跟趙保國一起做了個裁判。
所以參加的就隻有林棟,馬聰,李澤,馬聰兩個堂弟沒入學,隻瞧熱鬧不參加,再加李澤的兩個堂弟李蒔與李福。
馬聰的詩才如何趙保國是清楚的,魁首自然輪不到他,而聽李澤說他堂弟李蒔學業向來平平,估計也是沒什麼希望,李福則年紀還小,看不出來什麼來,不過也許人家天賦過人呢也有可能。林棟書香世家出身,自然優秀,他又說過李澤學問極好,來年有很大把握通過縣試,估計這李澤的學問也很不錯。
所以這魁首估計是從林棟或李澤中出了,當然李福或許也有可能。除了馬聰出的狼毫筆,林棟與李澤出各出了彩頭,林棟出的一本大儒注釋詩經的手抄本,而李澤也不甘示弱,拿出的則是王老夫子的縣試經驗。王老夫子是李澤的外祖,且不說人品方麵,能考上舉人,那經驗自然是有可學之處。
李澤與林棟互讓一回,都把對方當作奪魁的對手,對於下麵的兩個小的,誰也沒多在意,而馬聰?誰都沒把他當對手過,他就是湊個樂子而已。
一行人商量了題目,或是以寺為題,或是以楓為題,兩者皆可,倒也無人不同意的。李蒔雖說學問不成,但勇氣十足,當行就先作了一首:“寒山寺後樹成林,吾與友人來觀景……”作到這裏,又開始吱吱唔唔,憋了半天才憋出來:“景色醉人人也醉……”
李澤臉都黑得不像樣子,實在是丟人,你要作不出來,可以不參與,參與了不好好作,這作出個什麼玩意兒?簡直了……
“一片楓葉落衣襟。”李蒔總算把結尾憋出來了,李澤嘴唇都在哆嗦,覺得臉都丟盡了。
其它人都憋著笑,誰也沒笑出聲來,免得李澤沒麵子,李蒔倒自知這詩不像詩,腦袋都埋到胸前去了,他在家裏是受寵,不過連爹娘都不怕,但最怕的就是這個大哥了。
童易卻毫無顧忌的捧腹大笑了,按他的地位也不需顧忌什麼,笑得眼淚都快出來:“實在是有才,太有才了。”不說他看不起商人呢,這商人出身的子弟,實在是扶不上牆,瞧瞧這李蒔都入學好幾年了,如今連詩的格律都還沒搞明白,作出來的詩不說意境,平仄都對不上,這讓他怎麼瞧得上?
趙保國也差點兒笑出聲,他的詩作是不好,沒想到除了馬聰,古代讀書人還有比他更差的,這樣想想覺得自己還是挺優秀。
李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半天才收斂了情緒:“家門不幸,諸位見笑,見笑了。”
馬聰卻道:“這有什麼,每個人天賦不同嗎,像我也寫不出什麼像樣的,誰敢說我沒天賦了?不過不在讀書上而已嘛。”說著同情的拍了拍李澤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差點兒把李澤拍趴下,馬聰訕訕了收了手:“對不住啊馬兄,一時沒注意。”又安慰他:“讀書不成就尋個門派送他去學武嗎,說不準他的天賦在那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