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戒嚴了?”胡同裏的人家抱怨著,才解禁沒多久,又開始了。
“肯定是昨夜起的亂子。”
趙保國在院裏踱來踱去,理著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外頭的消息他得不到,現在又不能出去打探,隻能靠自己的腦子思考了。
異人死了那麼多,可府兵本就極少,哪怕異人沒什麼戰鬥力呢,但光靠人數也能壓死廣陵的府兵了,怎麼就會死那麼多?根據王石王鐵打探來的消息,以及昨夜的亂子和馬聰給的暗示。
很明顯異人動亂之事太守早有準備,說不定還是故意放出口子,讓異人逃獄,而後張開大網將所有異人一網打盡,或許……還用了別的手段也不一定,不然異人眾多,哪會這般輕易全被殺了?
想想蘇太守的手段,趙保國就不寒而粟,前段日子廣陵城大肆抓捕關押異人,幾乎有數萬之眾,昨夜異人出逃,王石又說死者數不清,估計一半以上都死了。
蘇太守為何下手如此狠辣?就算異人犯不法之事,也不至於把所有人都看作一丘之貉。可為什麼偏偏要屠盡異人一般?
莫不是……因為異人抓了太多,城中糧食不夠供應,所以故意讓異人出逃,趁此機會大肆殺戮一批,減輕糧食的壓力?這樣蘇太守也不會落個心狠手辣的名聲,畢竟異人出逃又衝擊官衙,完全可以說是異人造反,他殺了這些異人,朝庭那邊反而會認為他有功。
趙保國越想越驚悚,區區一個太守就這樣不擇手段,他很懷疑自己真進入了官場,能不能活過兩集?
午飯是趙諧做的,趙二牛也得到了異人多數都死去的消息,幾乎吃不下飯,歎道:“真是作孽呀,怎麼就都殺了呢?”抓起來修城修河去勞改不是挺好?何必殺人呢。不過異人也是,被關了老實呆著不就是了,早晚要放的,畢竟又不是所有的異人都殺過人,就是搶了東西吧,也不至於死罪。
現在可好,逃啥逃?逃出來還衝擊官家,這回死球了。
趙保國道:“在外頭可不能說,回頭給人聽到,再按個同情異人的名頭。”
趙二牛點點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一頓飯吃得食不下咽的。
這次戒嚴就戒了兩日,兩日內外頭喊打喊殺聲從早到晚,也不知又咋了,直到三天解了禁,百姓們紛紛出了家門,到處打聽到處議論,茶樓酒館幾乎從早到晚的開著,坐無稀席。
趙保國約了林棟跟馬聰在茶樓喝茶,特意要了個雅間兒,他已經迫不及等想知道最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一件兒一件兒的,基本就沒停下來的,簡直是多事之秋。
林棟從進來後就一直皺著眉,基本上就沒放開過,趙保國看了他好幾眼,他也沒個反應,隻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不知在愁個啥。
等到馬聰來了,一進門兒就大嗓門兒:“這段日子都是事兒,可把我憋壞了。”一屁股坐下來,半點不在意形象,興致勃勃的:“明日去馬場跑一圈兒如何?”
趙保國可有可無的點頭,問他:“最近到底如何了?那些異人……”
不等馬聰說什麼,一直在那兒思考人生的林棟突地長歎一聲:“異人當真不明,逃也就逃了,為何要衝擊官衙呢?”語氣裏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