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個校尉也道:“大人說的極是,都是那異族奸詐,與鵬遠兄弟無關。”隻是計謀不成而已,又不是戰敗了,若被怪罪……誰還敢出戰?
左校尉見那幾人異口同聲,心下略微一思忖,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暗暗搖頭,隻對俞都尉道:“此計不成,便再謀他計,隻不知那異族領軍者何人?竟能看穿我等計謀?”
異族在大周諸將的眼裏,向來是有勇無謀,當然也不是沒有有勇有謀,卻也是在少數,此番異族深入大周腹地,野心必不會隻圖廣陵一郡之地,那等帥才怎可能隻領軍區區一萬來攻城?左校尉覺得其中必有內情。
黃校尉道:“之前我邀戰異族首領,出戰的卻是一將士,聽其言領軍者似乎是一王子,隻是是哪個部落的,卻無從而知了。”
諸將皆皺眉思索,算算異族諸大部落中,有哪些部落中的優秀王子跟城外的首領年齡對得上的。
俞都尉思略半晌,也沒能想到能對應得上的,無奈長歎:“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異族對我等知之甚深,我等卻連為首者何人都不清楚,這場仗,該如何打下去?”
武校尉卻絲毫不在意,隻道:“大人過慮了,若兩方對戰,自然要知己知彼,可如今情勢不同,我等隻要守城半月即可,何必管對戰者是誰呢?待我朝庭大軍來援,管他是哪個部落的王子,通通都會淪為階下之囚!”
諸將對此皆無言以對,左校尉簡直忍不住,這姓武的不學無術也就罷了,好歹一身功夫還能派上用場,這什麼時候了,想法還這麼天真。
“承威兄此言差矣,莫說朝庭大軍半月後能否及時來援,便是這半月想要守住城池,便是難之又難了,秋收剛過異族便來襲,下屬各都糧草都未曾收回廣陵,城內糧草有限,而異族居於城外,按他們的習慣,沒有隻會去各鎮村搶,我等糧草卻沒有補充,此番我消彼漲之下,如何守城?”實在忍不住便反駁了。
武校尉愣了愣,十分疑惑道:“城內糧草不至於半月都支持不到吧?”他雖不明政事,也知道行軍打仗,最消耗的就是糧草武器了。可秋收剛過,就是異族來襲,也不至於全然無糧草儲備。
左校尉差點兒氣笑:“城內糧草雖有,但城外異族圍城,糧商亦無法運糧入城。再有城內百姓十數萬之多,張張口口都要消耗不少糧草,總不至於全然餓死?”將士們要吃,百姓也得吃呀,雖說能夠少給些,但總不能一點不給,不然百姓們餓死了,隻守個空城又有何用?
糧商所儲備的糧食已然被官衙征用,若不征用必定會漲價,屆時百姓們買不起糧食,必定會鬧得人心惶惶,不等異族攻城,就會自內而破了。
所以關鍵時期,還得官衙出麵調度,征了糧商的米糧,平價賣於百姓,才能維持城內民心安穩,至於糧商的意見?這時候誰顧得上,再說又不是白拿的,守住了城池朝庭自然會論功行賞,守不住?命都沒了要糧食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