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去找童易,了解到的是真是假還不一定,還低了他一頭。趙保國自然不太情願,以前就罷了,無功名在身,他身為農家子,童易是官家子,這身份高低顯而易見。
可現在他雖然還是沒有功名,可到底是童生了,也是有了參加院試資格的考生,不算上身家背景,明麵上的身份算是平等的。
他想要了解戰況,自薦入官衙做事不是沒有資格的,要是普通學子……想要在官衙尋個活計,哪怕隻是打打下手的小吏,都得想方設法的走門路。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戰場緊急,官衙缺人手,他去自薦應該不成問題,好歹他也是個讀書人,且去歲太守發布任務時還去了太守府幫忙做事,雖說沒見過太守更無交情。可在太守府那半月,也跟其中幾個文書老吏相處不錯,隻憑這一點麵子情,他想要入官衙做事,應當也不會遇到為難。
趙二牛回來時已是亥時末將近子時的時辰了,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趙保國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關鍵他還不能讓他不去,畢竟是官衙召集匠戶打造武器,那也是為了守住廣陵,占據了大義,他還能說啥?
隻能暗暗心疼,叫大頭讓他娘把溫在廚房裏的晚飯給端到屋裏來,讓趙二牛先墊墊。
“啥時候了咋還沒睡?”趙二牛擺擺手:“不用上飯了,我去洗洗睡了,明兒一大早還得去呢。”
“在衙門吃飯也是湊和著吃兩口,一頓兩頓可以,時間久了胃再搞壞了。”趙保國就勸他多少吃一點。
在官衙忙來忙去,整個廣陵城,哪怕所有的匠戶都召過去,頂了天也不會超過一百個,一百個人一天光靠手能造出多少箭矢來?從早到晚不停歇頂多也就弄出來一千出點頭,這又是戰備物資,在衙門做事誰敢磨洋工?
“那就來點兒容易消化的。”趙二牛累得不行,又懶得跟兒子扯皮,擺擺手說道。
趙保國就眉開眼笑了,他就猜到他爹回來肯定是又累又餓的,這備上的自然是比較容易克化的吃食,還不用費嚼勁兒的。
夾菜的時候趙二牛手都在顫抖,趙保國看了難受:“要不我喂您?”說著就去搶筷子。
趙二牛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道:“你爹還沒老呢。”固執的自己來,又道:“就是一時還不太習慣,繭子磨破了,時間久了再長出來就沒事兒了。”
趙保國連忙道:“回頭洗了上點兒藥。”轉臉叫大頭去把家裏常備的金創藥給找出來放著,在沒搬出來之前,李虎他們幾個天天往城郊跑,去打獵,就是沒被獵物反打了,也少不了會有各種擦傷,金創藥消耗得也不少,總不能任他們傷著。
就趁著他爹吃飯的時候,連忙問今兒一天在衙門幹啥了,活計累不累,有沒有人為難他之類的,完了又道:“要是有人為難您,您跟我說是誰,回頭我找他算帳去。”那有身份地位的,也沒那閑功夫來為難他爹,這種時候且忙得腳不沾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