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守又對下方眾官吏道:“諸位要全力配合朱督郵及守城將士,不得有拖延之舉,否則嚴懲不怠!”
諸人自是恭謹應喏,而後蘇太守命眾人散去,各自去做事。趙保國也跟在於老後邊兒往堂外走去,卻被龍長史叫住。
“龍大人有何吩咐?”
“太守召見,趙郎郡隨本官來。”龍長史麵色和藹。
趙保國愣了下,而後不由自主的看向於老,還未說話於老便道:“太守召見不可怠慢,恒小子自去,不必顧慮老頭子的安危,在這城內還能有什麼危險?”又拍了拍他肩膀:“何況你叔還在呢,他自會送我回太守府。”
趙保國聞言才驚覺自己方才舉動不對,太守召見他,他看向於老是啥意思?要太守知道了,還以為於老比太守的話都要管用呢。
可於老反應快速的說了這麼一通,便是太守知曉自己方才所為,也隻會覺得自己重情,萬不會想其它,這麼一想,就十分感激的看向於老:“那您老可要悠著點兒,別又閃了腰。”
於老聞言心下暗暗點頭,麵上卻故意一板:“去去去,老夫還用你操心?”
龍長史笑眯眯的看著兩人的互動,打趣道:“於老跟趙郎君還真是親厚。”於老正好就拉著龍長史說了一通,又請龍長史多多關照一下趙保國,又說自己把他當孫子看的雲雲。
待龍長史滿口應承,這才離開。
入內麵見蘇太守,蘇太守正坐在案台上筆走龍蛇,寫的就是一個大大靜字。
龍長史領著趙保國進去候著,直等了約莫半柱香功夫,蘇太守才擱下筆,看向趙保國:“趙小郎久等了。”
趙保國總不能說是挺久的,但也不知該說啥得好,隻好靦腆的笑笑,多的話也不用說了。
“來,坐下說話。”
趙保國就跪坐於榻上,蘇太守溫聲問:“小郎穎悟絕倫,先獻棉甲之策,又定民協守城之略,不知師從何人哪?”
趙保國明白這是探究自己背景來著,於是就老老實實回話:“大人謬讚了,棉甲之事史上早有,恒不過借前人之策一用,著令百姓協助守城卻是郡丞大人首提,恒也隻是補添些細枝抹葉,實無功勞,當不得大人之讚……”
蘇太守聞言擺手:“本官說你當得起,你便當得起,雖說隻是借用帝人之策,可用得妙,便是好策。”趙保國隻好做出惶恐姿態,要顯得謙備,免得蘇太守認為自己不夠穩定,不堪大用。
又說了自己師從林夫子後,蘇太守看向他的神色就更和緩了:“原是崇望兄高徒,難怪才智高絕。”說著又不禁扼腕:“惜令師已不在廣陵,否則哪會如今日般作難?”
這話趙保國可沒法兒接,隻好垂首不作語。
蘇太守長歎一回,才又看向趙恒,心道雖說林尚不在,可他這弟子似乎也有幾分本事,雖說年齡尚幼,可有誌不在年高,或能堪一用。
便道:“如今廣陵危急,外有不止有一萬之數異族攻城,更有即將抵達戰場三萬異族,我廣陵將士不足,哪怕有百姓協助,也隻區區一萬不過半之數,趙郎君乃崇望兄高徒,想必也繼承了他幾分本領,不知有何策可獻於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