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於家哥倆兒做完了題,趙保國已經練了好幾篇字。
擱下筆又檢查一下三人做的題,錯的地方給圈了講講。
算學課就算過去了,又重點給於蜀講論語,他已經學到一半了。至於於柏……被罰著抄武職篇呢,一邊抄著嘴裏還念念有詞的默誦。今兒就不教新的了,總得讓他把這武職學會了再說。
然後就不用再費心了,該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自覺。趙保國摸出一本從林棟家借來的書看,是極有名氣的文人所著的文章,前朝的文人當朝的文人都有,出名的文章被收錄到書裏讓書坊出了書。
學習了一上午,中午照舊留了於家倆兄弟飯,飯後就任他們去留,或在趙家玩或研讀課業文章,或讓人送回去自個兒在家複習課業都行。
趙保國飯後在院兒裏頭溜達一圈兒消消食,覺得有些困意就回屋眯了會兒,時間也不長,隻半個時辰就起了。
“郎君,程老大將人領來了,正在外頭候著呢。”大頭伺候著趙保國梳洗一番後,趙保國出了屋就見李虎過來說道。
“去看看。”
程老大是個掮客,三教九流都能說得上話,人脈極廣,就專為人搭橋牽線,誰家要買房啊或賣房啊,或城郊啊哪個莊子要賣了,或哪家鋪子要租了等等各種小道消息總能第一時間得到。
這麼大的優勢,不做掮客白瞎了。
趙家人口不多,但多是大老爺們兒,這洗衣做飯的,也就劉大家的的劉婆子婆媳倆個,既要負責主子的衣食漿洗,連李虎跟劉大和劉老頭的也歸她倆婆媳倆來。
不說別的,光說洗一大家子的衣裳了,基本都得花上半天功夫。做飯也得包了,又都是些大肚漢,等每天的活計做完了,躺坑上動都沒力氣動,第二日還得早早起來做飯,做完了也不得閑,光洗衣裳就夠累了。
見天忙得前腳尖打後腳跟兒的。一開始就咬牙挺著,畢竟剛來嗎,雖說活計多了些,但好歹能吃飽口飯,外頭的風雨都打不進來。可時間一久,哪裏又受得住,劉婆子年紀也不小,做些輕鬆活還行,可一累一重了,也沒能挺幾日,就病了好幾回了。
劉家倆爺們兒也心疼呀,但到底不是自由民,也不敢抱怨,剛來也不知道主家的性子,萬一再惹了不喜,回頭把他們一家發賣了,還不知道落到什麼樣的人家手裏呢。
於是就忍了,再往後對主家的性子也了解了,大頭又跟在郎君身邊,心疼自家娘親跟奶奶,就壯著膽子提了提忙不過來的事兒。
趙保國才恍然,家裏看著下人不少,可李虎他們四個是當護衛使的,有重活時會搭把手,可一些瑣碎活計是幹不來的。劉老頭就負責守門,輕易不離開那門房的。這能幹活兒也就劉大家的跟劉婆子了,劉大一個粗漢,做不了灶上及針線活。隻負責打掃院院落或被李虎支使著跑腿兒采買這采買那的。
所以這人手其實一直都不夠的,隻是趙保國平日萬事不理隻讀書,飲食衣物也沒被怠慢過,自然就不清楚這些事了,還以家裏頭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