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百姓們挑的水是來澆灌農田的,可下了地沒見他們澆灌莊稼,反而直接挑著水桶往村落裏走,這是拿來喝的?
這種水吃用了,不得生病?回頭一生病,再死了人,再加上這種天氣,就很容易生瘟疫的。
這樣一想,趙保國的眉毛就擰得更緊了。
“哎喲,恒郎君,您瞧什麼呢?”前頭馬上的人扭臉一瞧,趙保國都落後那麼多了,慢慢悠悠的不知在瞧啥,就急著打馬回來催著問:“可不能叫王爺久等。”催著趙保國趕緊動身。
“沒什麼,就隨便看看。”趙保國打馬前行:“咱們走。”
到王府將馬交給門子,守門的就牽了巴去後頭馬棚好生照料,趙保國直接進府,裏頭就有人守著他,一見人就連忙往裏頭引:“恒郎君可算到了,王爺及諸位大人都等著您呢。”
他什麼時候這麼大牌麵兒了?趙保國腳步微頓,繼而前行。
“恒小子可算到了。”一進正廳,就滿屋坐滿了人,王爺坐在首側,左是林夫子,右是榮侍衛長,下麵兩側是官衙的一幹官員。一見趙保國進來,王爺就指著他笑:“本王活這麼大,除了皇父,還真沒等過什麼人呢。”
趙保國聞言,連忙就拱手:“勞王爺,諸位大人久候,是恒之過。”說話時一臉歉意。
見狀原本心裏有些不滿的大人,也都不好說什麼了,神色也漸緩。
靖親王就笑著招呼他過去坐:“也是事發突然,才使人把你叫來,恒小子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呢。”
趙保國確實一頭霧水,突然就這麼大陣仗了,他打眼一看,廳裏坐的一幫子人,全是廣陵的官吏,大大小小的一個沒差。
估計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他忽然就想到,這時候要異族突然一來,不得把他們一鍋端?可再一想,廣陵的守將也不是幹吃飯的,他們可還在城裏頭呢。
趙保國一來,人算是齊了,就正式開始議事。
趙保國不知道情況,就不出聲,聽著他們說,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
靖親王收到消息,說是豫州大旱,先是從潁川郡一個小縣起的,蝗蟲遮天蓋日,接連吃光了幾座山頭,開始朝整個豫州漫延。
雖說有叫養百姓們養雞應對,可此事是由廣陵這邊提開始實施的,後到豫州來人學了,再回去實施,都過去了兩個多月,如今第一批才發下去,第二批呢……剛出殼,派不上用派。
杯水車薪哪,老百姓紛紛攜家帶口的,開始朝著南方流亡了。
廣陵一班文臣武將,心中慶幸不已,幸好他們搞得早,不然等到蝗災一過來,不跟那潁川似的?都成了空城了快,聽王爺收到的消息說,潁川太守深感有負皇恩,於城門上以死謝罪了。
蘇太守聽說後,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後頸有些發涼。他自覺自己是個負責的好官,可他也不想死呢,死在異族攻城這下,還能博個清名。
可要因著天災自盡,感覺忒沒價值了點兒。
靖親王就問:“如今我廣陵城,可做到人手一隻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