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竹伸手剛一碰唇便“嘶”的倒吸一口冷氣,她或許真的該好好學學這個時代的武功了,尤其是內功。
又是一日清晨,陽光穿過竹林,透過薄霧,斑斑駁駁的撒在地上。
鳳曦竹推開窗戶,呼吸著清晨的空氣。
說來也怪,本以為自己那麼弱的身體,掉入冰湖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來床的,這次隻睡了一覺就什麼都好了,竟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鳳曦竹盯著房簷滴下的雪水竟跑了神,昨晚的……也沒什麼討厭。
該死!自己在想什麼!
鳳曦竹狠狠地拍了兩下自己的臉頰。
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可能啊,不對!這是這個身體本能的反應!嗬,她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曦竹小姐,你醒了,”焰月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你洗漱一下,奴婢去準備早膳。”
“你家世子怎麼樣了?”就在焰月即將推開門的那一刻鳳曦竹叫住了她。
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就算在怎麼不喜歡他也該問一下。
“我家世子……很好。”焰月低著頭,眼神有些躲閃。
莫非是出了什麼事了?
尹霧痕身體本就不好,還身中寒毒數年,這她鳳曦竹是知道的,那湖水那麼冰,莫不是……
鳳曦竹疾步走到焰月身旁,扳過她的身子,道:“焰月,你實話跟我說,到底怎樣了!?”
不說還好,誰知一說焰月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帶著哭腔道:“我家世子他……快不行了。”
該死的!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欠他一條命!
鳳曦竹扔下焰月轉身就往書房去,卻忘了此時身上隻著裏衣外披一件披風。
焰月雖說著急自家世子,可也不能就讓這二人的清譽就這樣毀了,隨即喊道:“曦竹小姐,您收拾一下在去吧。”
鳳曦竹聞聲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不禁打了個寒顫,俗話說春凍骨頭冬凍肉可真不假。
時間不等人,鳳曦竹轉身回屋草草洗了把臉,麻利的換上身衣服,也不過半盞茶的時候。
旁邊的焰月愣住了,這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不過這行為在鳳曦竹身上倒也不奇怪了。
尹霧痕的書房格外簡單,卻都是精品。藏書眾多,字畫名貴。
那副畫……好眼熟。
畫中女子,不,是女孩,隻不過氣質與女孩太不相符,畫中的女孩正在練功,一襲黑衣,被發帶綁著的發絲隨風飄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隻是周身散發的氣質格外清冷。
這女孩……不就是幼年的自己嗎!
鳳曦竹突然反應過來,轉眼看向這畫的署名——尹霧痕!?
鳳曦竹抬眸看著牆上的一幅幅畫,竟有多半是自己的,而且是不同年齡段的。
“尹霧痕啊尹霧痕……”
“誰準你來這裏的!?”
就在鳳曦竹低語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低吼,鳳曦竹能明顯的感到來人的不悅。
鳳曦竹想轉身說聲抱歉,或許是轉的太猛了,竟一陣眩暈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沒有預期的疼痛,睜開緊閉的雙眸,一張放大的俊顏在自己眼前,鳳曦竹反射性的推開了尹霧痕。
尹霧痕被推的晃了晃,或許真的是身體太過虛弱,竟費了好久才勉強站穩身體。
“我幫你把脈吧。”鳳曦竹長這麼大頭一次覺得尷尬。
“不需要。”好像無論何時和尹霧痕說話都是冷冰冰的,和世人所傳的溫潤公子實在是相差甚遠。
但不論怎樣,尹霧痕總是讓鳳曦竹感覺不舒服,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壓迫感又像是別的什麼。
自己好心好意的來關心他,不想平白無故欠他一條命,他就三個字把自己打發了?
鳳曦竹剛想反駁就想到尹霧痕是“醫白骨,治百家,無息亦成活”的聞名天下的神醫,哪裏用的著自己這種貨色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