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魁走後,王曼妮這才走了進來,說道:“三愣子身上的鬼驅走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沒有,鬼有沒有驅走就要看這些燈盞了。”
王曼妮“咦”了一聲,蹲下了身子,這些燈盞燈芯很小,隻露出燈盞邊緣一小截兒,都是黃銅所鑄,頭大腰身細,樣子十分古老。
我拿出手機,估摸著時間到了,依次點燃了圍繞在三愣子身邊的燈盞,開始點燃的時候這些燈盞呈白色,很微弱。人在旁邊走帶動的氣流都有可能將它撲滅。
看著這些小小的燈火,可以燎原。
為了以防萬一,我直接讓龐青青在一旁等候,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三愣子一臉煞白,嘴裏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整個一下子坐了起來,那些火苗也跟著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所幸沒有熄滅。三愣子兩眼呆滯,似乎變成了真愣子。過了半響,突然一下子又倒在地上,他這麼一折騰,在他頭頂上的那盞燈差點兒就滅了,嚇得我一顆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正當我慶幸一切都有驚無險的時候,其中有六盞燈亮起了黃色,唯有三愣子右肩上的一盞燈亮起了可怕的藍色,我嚇得一個激靈,不敢稍有怠慢,趕緊拿起鈴鐺在那個閃著藍光的燈盞上麵拚命的搖著。
王曼妮不知所以,問道:“你搖這鈴鐺幹什麼?”
我隻感覺我的額頭乃至全身都冒著汗,哪有功夫理會王曼妮,右手搖動的酸了,又換到左手,畢竟這火焰能不能變成黃色,那可是關乎一條生命的事兒,況且這人還是我最好的兄弟。
終於,在我的努力之下,那枚燈盞上的火焰變成了正常的黃色。
三楞子臉上的白色也褪去了一半兒,漸漸的有了些血色。
我這才緩了緩,靠在牆壁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吹滅了燈盞。
當我一門心思全部係在那枚燈盞上的時候,三楞子腳上的一枚燈盞又變成了藍色。
我叫苦不迭,拿起鈴鐺又在三愣子腳旁的燈盞上搖了起來。搖了好久,在這枚燈盞上花費的時間要比前一盞燈花費的時間多很多,盡管如此,那枚燈盞始終不見變回黃色。
我有些心煩意亂,抬頭一看,三愣子的臉色又重新變成了白色,而且比之前愈加嚴重,整張臉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我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三愣子啊!你傻人有傻福,一定要度過這一關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一股氣流從門外湧了進來。七枚小小的燈火隨著風勢一齊向一邊倒去,我見狀不妙,趕緊跑過去將大門給掩上了。
外麵狂風大作,頃刻間下起了瓢潑大雨。
關上門以後,有六個燈火都恢複了,小小的火苗跳動在燈盞裏,唯獨隻有剛才那個藍色的火苗變得愈來愈小,眼看著就要熄滅了,隻剩下一丁點兒火心。
我的心徹底的涼了,心想:三楞子,別怪兄弟不救你,我已經盡力了,老天要取你性命,我也無力回天啊!想著這些天以來,三愣子和我一起闖墓穴,破機關,隨著我東奔西走,我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