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的高溫,陳小楊覺得自己即將達到熔點了。
她有氣無力地打開門,第一件事就是開足空調。然後跌坐在沙發上努力呼吸。
呼……差點沒熱死在外麵。
冷氣漸漸襲來,陳小楊舒展開四肢,幹脆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瞪著天花板發呆。
鍾石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拍拍她的小臉說:
“發什麼愣?還不舒服嗎?”
“不是。腦袋熱得短路了。”陳小楊揮揮手,拍開他在她臉上劃來劃去的手指,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還剩不到二十天。”
鍾石放過她熱得紅撲撲的小臉,轉而去把玩她鬆散的黑發。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還剩二十天?”
“暑假啊!”
鍾石笑:“丫頭,你不會也有開學恐懼症吧?”
陳小楊坐起身來,嘟著嘴說:
“什麼呀!開學我就得回花山,咱們就得分開了。”
聽了這話,鍾石笑得更開心了。
“丫頭,你這是想說舍不得我嗎?”
陳小楊沒心思搭理他的調侃,又懶懶地躺了回去,把頭枕在他的腿上,悶悶地說:
“今天二表哥打電話給我,叫我這兩天去臨河縣教育局申請調動。他說幫我找了關係,二表嫂的哥哥的同學,是市教育局的辦公室主任。表哥說差不多能辦成。”
“那不是很好嗎?”鍾石一根根把玩她的手指頭。“你怎麼反而不太高興?”
“你知道什麼呀。我這是跨縣區調動,很難辦的。就算找到能管用的關係,恐怕至少也得五萬塊錢。”
鍾石微微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現在各主管單位的種種貓膩,不過,正常調動個工作就要這麼多?
嗬嗬,還真得誇誇某些人生財有道。
鍾石安慰地對陳小楊說:“你表哥的確挺關心你的。”
“二表哥不跟我談錢的事,他肯定打算用他自己的錢。可是表嫂能同意嗎?唔,我還是不要申請調動了。”
鍾石笑笑,手指沿著她的掌紋慢慢滑動,說:“隨他去吧。大不了我跟你搬到花山去住。空氣還好呢!”
“你搬去花山,上班太不方便了。每天開那麼遠的車多不安全。”陳小楊挺當真。“沒關係,反正雙休日我都回來。”
鍾石看著沒精打采的陳小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鬱悶的怒氣。
他執起她的小手,逗她說:“我給你看看手相啊。看這條紋,這麼長,說明你一定長命百歲;中間這條,感情紋,嗯,挺整齊。”他一本正經摩挲著她的手掌說:“看這裏,你二十三歲就認識一個好男人,然後就嫁給他,幸福美滿,白頭偕老。剩下這條,事業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不過也還算比較穩定。”
陳小楊笑癱了:“你幹脆上街算命得了。”
鍾石得意地一笑:“我算出來了,近期你諸事遂順,調動不調動這樣的小事,隨它去吧!”
陳小楊擦著濕淋淋的頭發從浴室出來,打開冰箱隨手摸了盒雪糕。一轉身,手中的雪糕就被搶走了。
“告訴你別吃冷飲。”鍾石打開冰箱,看也不看地扔了回去,然後手掌一翻,變魔術似的翻出一塊巧克力。
嗯,果仁的。可這兩天巧克力也有點泛濫了吧?陳小楊抗議地瞪著他。
“我今天可以吃冷飲了。”
“喔,今天可以了啊?”鍾石含義頗深地拉長了語調,卻忽然在她頭頂屈指一扣:
“女孩子什麼時候都少吃冷飲為好。”
“少吃不等於不準吃好不好?”
陳小楊嘀嘀咕咕地抗議著,卻見教頭眼睛一橫,連忙縮回腦袋認命地吃她的果仁巧克力。像平常一樣,兩個人窩在客廳沙發上,鍾石看他的書或文件,陳小楊打她的遊戲,繼“大戰僵屍”之後,這兩天她又喜歡上了捕魚遊戲。兩人各幹各的,電視也一直賣力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