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夫人?五夫人饒命,奴婢…”傅沫沫慌忙下床跪地請安
“好了,好了,你又沒有見過我,何過之有?”纖纖玉手就那樣扶起了傅沫沫
“五夫人饒命,奴婢剛有冒犯之處,還望夫人見諒”
“都說了,不知者不怪,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奴婢謝過五夫人,隻是…奴婢怎麼還活著?”
“你隻受了二十杖”
“二十?是…”
“是老爺下的令”
“哦,奴婢謝老爺不罰之恩”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要說老爺也真是狠心,怎麼就罰的如此之重呢?我剛來府內,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是讓人幫你醫治一下了”
“奴婢謝過五夫人救命之恩”
“說的什麼話,小玉,去廚房端碗粥來,沫沫昏迷了三天,想必也是餓極了”吩咐完丫鬟,轉身又對傅沫沫苦笑道“要說這深府之中就是難熬,你這剛受了責罰,丫鬟家丁就一溜煙的都躲開了,生怕受到牽連一般,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安心的休養一陣子了”
“謝五夫人關心,奴婢自己…”
“好了,什麼奴婢夫人的,第一次來看你便覺得你可親,以後私下裏你就叫我姐姐吧,自稱沫沫,可好?”
“奴婢不敢”傅沫沫惶恐的跪在地上,這種亂了身份的事怎麼敢做。
“這丫頭,跪什麼?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一人隻身入府也沒有親人,又比你大不了幾歲,叫姐姐有何不可?”
“夫人,奴婢不敢”
“怎麼?我的話就這麼不聽?”
“夫人饒命,奴婢不是不聽,隻是這亂了身份的事真的萬萬不可”
“好吧”玄月長歎一聲“你這丫頭還真是執拗,罷了,夫人就夫人吧,但不用稱什麼奴婢了,稱沫沫吧”
抬頭看見玄月望向自己的眼睛,清澈沒有一絲雜質,是那樣真誠地看著自己,傅沫沫覺得這種溫柔的眼神自己竟無法拒絕。
“謝夫人,奴…沫沫日後定會盡心服侍夫人”
“這就對了,來,快起來吧,以後你就到我房中來吧”
“這…”
“隻是來陪陪我,反正弈兒不在,你也不需要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弈,弈少他?”
“你受罰之時,他便同時啟程入宮了”
原來,連那個決然的背影都並不是真實的,原來自己真的已不再是他的人,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受到莫名的責罰,也不會再趕來救自己,傅沫沫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就受杖責而死的好,十三年早已習慣了順從他的話,他的安排,為做他的伴讀而活,突然間就失去了方向,沒有了堅持的理由,竟會變得如此迷茫,那個嫌棄的眼神終於成為了現實,而且如此突然。
“沫沫,粥來了,先吃一點”
“謝夫人”
“老爺也快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記得去我那,好好休息”
“是,沫沫恭送夫人”
望著玄月離開的背影,再低頭看看手中的粥,傅沫沫竟覺得好想哭,為什麼在自己死裏逃生後給予溫暖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人?自己到底該如何繼續活下去?
也許是出於一種寵愛與保護,傅弈二十一年都被傅江龍保護在自己的範圍之內,此次進宮算是一種放手,畢竟傅家的基業隻有這一個繼承人。
初入皇宮,一切本該很新奇,可此時的傅弈卻並不能提起什麼興趣,腦海中一直出現傅沫沫口吐鮮血的那一幕“沒有能力決定結果,就不要隨意誇下海口去挑戰”難道是自己害了她嗎?
“傅少爺,皇上召您去正明殿”
侍女的話打斷了傅弈的思緒,入宮三日,一直都在這偏殿中休息,想必今日皇上召見是要自己與太子相見。
正明殿本是先皇的書房,卻因一次冤案而使得忠臣全家被誅,先皇也因此含撼而病重,臨死前將書房命名為“正明殿”,並要求以後的子孫要在此上朝明斷大事,以殿名為訓,正直,嚴明,不可昏庸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