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傅弈語氣同樣堅定
“你想怎樣?她在你身邊隻會是個伴讀,是個隨從,而且她遲早會想起一切,我不能放任她在你身邊受苦”
“沫沫不會再受苦,我們一起相處了十三年,即使她想起了一切也不一定會選擇跟你走”
“既然如此,就交給憶兒選擇”
“可以,但不可勉強她”
東方寒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徑直上樓去了傅沫沫的房間,他記得那個眼神,一如自己的感覺沒錯,那日江庸城台上無助的眼神便讓自己想起初見她時的畫麵。
那日天色陰沉,驟雨將至,東方寒坐於馬車內向外張望,卻見一個隻有兩歲大小的女孩坐在牆角哭泣,東方寒望向她時,她也正巧看向東方寒,溢滿淚水的眼中滿是無助,空洞的沒有一絲希望,就是這一眼,好似一支箭深深紮入東方寒的心,再也拔除不掉。
“你怎麼了?”東方寒下車抱起小女孩,小女孩依舊沒有停止哭泣,卻將兩隻手臂環上了東方寒的脖子,東方寒一愣卻是微笑接受,那一年東方寒九歲,卻注定了一生的命運。
“憶兒,你怎麼會不記得了呢?”輕撫傅沫沫的臉頰,東方寒說不出的心疼,因為那個相似的眼神,那熟悉的感覺,東方寒便決定跟隨傅沫沫一探究竟,還好一切都是對的,還好自己沒有錯過。
對於傅沫沫的心疼與守護,東方寒曾經掙紮過,因為始終放不下心中的憶兒,但此時不同,原來那份疼惜,那份心動,都因為她就是憶兒。
對於林憶的執著與承諾,對於傅沫沫的守護與疼惜,此刻都融為一體,濃烈到可以舍棄自我。
傅沫沫醒來便見東方寒坐於床榻邊,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
“東方,我……”
“噓”東方寒示意傅沫沫不要說話“傅弈告訴我你已不再記得五歲之前的事了,而我本應屬於那段記憶的”
“對不起東方”
“聽我講一個故事好嗎?”
“嗯”傅沫沫點頭
“男孩與女孩相遇之時,女孩剛剛失去了父親,而母親又身染重病,相遇時隻因為一個眼神男孩便完全沉陷,幫助女孩安排大小事宜,照顧女孩母親的病情,女孩總是習慣跟在男孩身後,拉扯著男孩的衣角不願離去,男孩天性孤傲冷漠,不喜與人交流,卻獨獨對女孩格外溫柔,後來女孩母親的病好轉了,二人便常常一起去外麵遊玩,回來後便一起吃飯,男孩曾對女孩許下承諾,等女孩長大便娶她為妻,今生不變”
“後來呢?”
“後來,男孩家族召他回去,因為女孩放心不下母親,所以二人隻得暫時分離,但男孩保證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一定會回來找她,並送女孩一條鏈子,隻可惜世事難料,男孩回家便趕上家族變動,生死逃亡,回去找女孩時已是兩年之後,周圍鄰居沒有一個人知道女孩的去向,男孩發瘋似地尋找,甚至同意家族中自己不屑的任務,因為他相信,一定會找到女孩的”
“你說的是曾經的我們?”
“是”東方寒輕撫傅沫沫的秀發“但我不要求你現在就相信,就想起一切,傅弈說的對,無論是傅沫沫還是林憶,都該由你自己選擇自己決定,而不是我們勉強於你”
“對不起東方,我真的不記得你所說的”
“我知道”東方寒展開苦澀的笑“我相信你一定會想起來的,這錦盒中有一盞燈,如果你遇到危險就將它放飛到天空,我便知道是你在找我”
那錦盒通體烏黑,打開錦盒自內而出的是翠綠的光,那燈小巧精致,通體翠綠,分布著細細的暗紅紋路。
“東方你是要走嗎?你不和我們一起了嗎?”
“我還有一些事要辦,辦完就會回來找你,如果在這之前你都沒有放飛這盞燈,我便知你是平安的,千萬記住,這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傅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