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前在修車行做過,有的時候會遇到客戶的車拋錨,所以對牽引和救援有一點了解,”既然穆羽馨已看過她的簡曆,對她的工作經曆也應該有所了解,田暖玉對自己以前的工作經曆也並不想隱瞞。
“你在修車行裏做維修技師?”穆羽馨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輕視,而是一臉的好奇。
“從學徒開始,洗車,維修,代駕都做過”。
“怎麼聽著你到哪裏都是什麼都做,”穆羽馨嘟囔了一句。
在“孟婆湯”吃飯時,田暖玉曾告訴穆羽馨她在店裏打工時什麼都做,沒想到穆羽馨居然還記得她說的。
“什麼都做才能學到東西啊,”田暖玉輕笑道,眸底卻泛起一絲澀然。
她走到哪裏什麼都做那都是出於無奈。
高二暑假開始,她就四處找地方打工,因為年紀太少,自身又沒有專業技能,隻能從打零工開始,而且都是從最底層開始做起,手裏的技能和經驗都是慢慢積累出來的。
磨練了這麼多年,如今她可以輕笑著對別人說隻有什麼都做過了才能真正學到東西,這確實是她的經驗之談,可是其中的酸辛隻有自己最清楚。
“如果想要學直接學不就行了唄,幹嘛要做那麼多,”穆羽馨歪著頭一臉的天真和不以為然。
田暖玉在心裏輕歎了一口氣,養尊處優的人哪裏會知道人間還有萬般不同的疾苦?也許穆羽馨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那樣辛勞卻仍然要頑強地活著。
田暖玉知道人生的經曆不同,在很多事情上她和穆羽馨是不可能有共識和共鳴的,她也更不想去說教或是辨判,她淡淡地開口說了句:“際遇不同,也因人而宜吧!”
“又在裝深沉啦!”穆羽馨笑嘻嘻道,她聽到田暖玉說出讓她聽不懂的話,她就會認為是田暖玉在故弄玄虛敷衍她。
田暖玉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不過足夠車內的人都聽得到。
邱念薇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一直沒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有好幾次她想開口卻在瞥到了藍生煙臉上的神情後就又欲言又止了,不過在聽了穆羽馨和田暖玉的對話後,她的臉上滿是鄙夷和輕視。
藍生煙始終一言未發地開著車,臉上的神情也一直是淡然的。
車子在田暖玉和穆羽馨聊天的時候就已下了高速轉入到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大約行駛了約十五分鍾後,車子慢慢減速,最後停了下來。
田暖玉聽到穆羽馨和邱念薇興奮地尖叫聲,她抬頭一看,心卻不由地慢慢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