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坐在池塘邊望著塘內浮在水麵上的蓮葉,昨晚下了一場雨,蓮葉仿佛經過冼禮般顯出盈綠之色。
已進入十一月,天氣已漸寒,許多秋花都已敗落,這裏卻浮現著一池的盈綠,午後溫暖的陽光揮灑在上麵,竟讓人恍惚如沐春光之中。
而田暖玉的心卻被淡淡的憂沉包裹著。
十年前母親就是在這片池塘出事的,沒想到十年過去了,這個池塘卻仿佛未曾被時間侵蝕過,居然和十年前幾乎一樣,隻有塘內的蓮敗了,老了,死了然後又長出新的蓮來。
田暖玉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池塘會變成自己家中的一處景觀。
兩個月前她和父親離開康健中心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第三天卻遇到段流雲來登門造訪,田暖玉打開門看到是段流雲,以為又是來找她,她既覺有些意外又覺有些尷尬,可是沒想到段流雲卻完全無視於她,直接進了房間徑直走到了田赫誠的麵前。
在聽到段流雲叫了一聲“師父”時,田暖玉驚地差一點把手裏正準備清洗的花瓶掉落在地上,可是田赫誠卻麵色和藹地衝著段流雲頷首一笑。
田暖玉幾天後才從田赫誠那裏了解清楚,藍生煙為田赫誠安排的康複中心其實是段流雲托人找的,田赫誠在複健中心進行康複治療時,段流雲一直在那裏陪著他。
兩人在一起暢談了許多關於跆拳道還有武術方麵的話題,段流雲被田赫誠的許多見解所折服,田赫誠對段流雲也是極其欣賞,在段流雲提出要拜田赫誠為師父時,田赫誠欣然答應了。
那天其實是段流雲和穆傲雲一起把田赫誠從康複中心接回到康健中心的。
田暖玉受傷在醫院治療不能見田赫誠的時間裏,段流雲每天都會到康健中心來陪田赫誠,田赫誠雖然沒有說,可是田暖玉從田赫誠的眼神和語氣裏已經猜出來,段流雲已經把關於自己和藍生煙,還有田暖玉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田赫誠。
怪不得那段時間裏,田暖玉沒有去康健中心照顧田赫誠,田暖玉打電話給田赫誠時,田赫誠在電話裏隻顯出關切之意,並沒有顯露出焦急。
段流雲見到田赫誠後,兩人就進了田赫誠的臥室,隻到吃晚飯時兩人才從臥室裏出來,段流雲留下來吃完晚飯才離開。
等段流雲離開後,田暖玉問田赫誠來找他做什麼,田赫誠卻笑而不答,接下來的日子田赫誠在家裏安心地調養起身體來,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和鍛煉,田赫誠已能撐著拐杖慢慢開始行走了,這讓田暖玉高興異常。
日子就這樣在看著田赫誠一天比一天恢複的好中緩緩度過,這當中穆傲雲沒有再來找過她,但每天必然會打個電話給她,電話裏隻是一些平常的關懷和囑咐的話,他沒有再提起關於給他答複的問題。
而藍生煙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她,發給她的短信也越來越少,而最近的一個星期裏,田暖玉沒有再收到藍生煙發來的短信。
倒是穆羽馨隔三岔五的來找她,穆羽馨再也沒有提過關於穆傲雲的話題,而是恢複到了兩人如同姐妹般的親密關係。
田暖玉重拾起了畫筆,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她除了照顧父親的起居和幫他做複健外,其餘的時間就是在自己的房裏畫畫。
田赫誠看到田暖玉重新拿起了畫筆,沒有發表一句話,不過卻托段流雲去買了一套嶄新的畫筆,顏料和畫架還有畫紙悄悄地放在了田暖玉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