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眉毛一掀，還真被他給嚇了一跳。一時想起白天在法院門口見到黃永光等人對著穿一身唐服的侯軍恭敬行禮的場景。剛開始張小龍感覺侯軍很平易近人，一副慈祥和藹模樣，現在聽肥仔說了這麼多，他確實有些忌憚了。沒想到年紀這麼大黃土埋到腰胸上的一位老人還如此有威望，比之前想像的要超出許多。就連在背後議論都要小心翼翼，可想而知，這種人就不是一般的大佬了。
從肥仔的話裏可以推測出，侯軍估計有著極為心狠手辣的一麵，他的強橫就連以霸道注稱的陳四都十分忌憚。這也難怪黃永光敢收留空寧，估計是得到了侯軍的暗示才敢這麼做。
黃永光雖然好色，但還沒有到隻要女人不要江山的地步，平時走路生怕天上掉下石頭打到自己腦殼的他做起事來自然是分輕重緩急的。就連張小龍都明白，空寧肯定是跟陳四發生了什麼摩擦鬧翻後跑了路。而且剛開始想要尋求庇護的人是陳四的死敵黃孟，最後才來投靠隻跟陳四有些恩怨的侯軍。
黃永光自然也明白這點。
兩位大佬都沒有接待空寧，他卻敢把空寧留在振興街為自己做事，還敢勾引對方上床，其中內幕估計肥仔也不清楚。這是張小龍的猜測。
肥仔看起來有些話多，是那種隻要一提影就忍不住滔滔狂放的類型，張小龍與他坐在一起短短十幾分鍾也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事，全國各地的一些知名大佬對張小龍來說算是有了個初步認識，他也揣摩出了空寧的身份背景以及跟東北大佬陳四之間的一些事情。
接下來兩人又渴了幾灌啤酒。張小龍沒再問任何問題，隻是看著下方眾多的激情男女若有所思。
將近十點的時候肥仔接了一個電話，瞧他神情應該是黃永光打來的。掛掉電話他對張小龍使了一個眼色，張小龍會意的跟他下了隔樓，沒有再跟忙得不亦樂呼的空寧打招呼。兩人徑直出了地下通道。
來到上方大廳又轉入樓梯，朝三樓黃永光所在的套房走去……
“光哥。”
張小龍進屋朝坐在沙發上的黃永光喊了一聲。來振興街是第二次，來黃永光的屋裏還是第一次，隨眼打量裝飾奢華的寬大客廳時才發現，原來黃永光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會享受，同一幢樓房上下硬是被他弄成了兩個‘世界’。地下俱樂部人聲鼎沸，噪音震耳欲聾，仿佛進入一個激情的歡樂戰場，然而一來到黃永光所住的三樓，他的房子竟是如此寧靜，裝飾奢侈程度遠超銀都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家俱電器等等都是光鮮澤亮的擺放著，清潔整齊，地上看不見一絲的塵粒。
“坐。”
黃永光看著張小龍和肥仔，手指對麵沙發，道：“房東，今天怎麼想起來振興街，是來玩，還是找我有事？”
黃永光剛從外邊回來，瞧不出他心情是好是壞，肥仔默默坐下來不出聲，張小龍第一次進這麼奢華的房間也顯得有些拘謹。此刻寬若五十平米的大客廳隻有他們三人，臥室的門緊閉，想必女人和孩子都提前睡了。
“光哥，我想好了。”
張小龍平複一下心緒，麵露笑容，兩個眉毛上下擠動，一副殷勤尷尬模樣，給人感覺滑稽調皮在說笑的樣子，“我決定來振興街做事，幫你看看場子。”
“哦，幫我看場子？”黃永光一怔，顯然他沒想到張小龍會突然做出如此決定。之前不論是趙習牛還是他黃永光都很看好張小龍，希望他能來振興街為自己做事，可現在黃永光卻有些猶豫起來，頗難為情的道：“房東，如果我拒絕了你希望你不要對我心生偏見，如果在這之前你來找我，我是非常高興的，不過現在我卻不能收留你。”
“肥仔，你先出去吧！”黃永光看向肥仔說道。
“是，光哥。”肥仔朝張小龍瞄了一眼會意起身，出了房間。
“沒事，光哥，既然你不需要人，那我也走了。”張小龍起身，表麵卻笑得燦爛，心中卻微微有些失落。大山裏出來的人本身就比較直接，黃永光都說不收留自己，那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等一下。”
黃永光喊住他道：“房東，坐，先坐，我還有話跟你說。”
張小龍狐疑著又坐下來。
“房東，我不收留你是因為……你有更好的前途，不是說你怎樣，而是不想耽擱你。”黃永光語重心長的道，“我剛剛從西山別墅回來，這也是我近年來在那呆得時間最長的一次，原本我回來就要找你，可犀牛說你跟一個叫阿雪的女人去約會了，有些話想明天再找你說的，沒想到你卻來了振興街，還是特意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