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收費站旁周燈火通明,不時有來往的車輛燈光照射著。張小龍坐在車裏,剛剛把煙點燃,感覺全身有些酸痛,不由自然的伸展著手腳,從大理到昆明,全程高速公路四十五分鍾下來,他的神經一直在緊繃著,高度集中,手腳無間隙地操作,不敢有一絲鬆懈,直到此時才感受到身軀是屬於自己的。可這才放鬆下來,與王小飛交流還不到二句,門窗上的玻璃便是咚咚咚的響起。他不由抬頭看去,王小飛也緊跟著望去。
“有事嗎?”
玻璃放下,張小龍並沒下車,望著站在車門前俯視著自己,身著皮革勁裝的女人一時有些錯愕,眼前這個性感靚麗皮膚白皙如雪的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是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從後視鏡一看才明白,剛才與自己比拚的那輛銀色卡宴正停在後方。張小龍頓時有種命運捉弄人,事情太巧合的感覺。
“是你?”
王小飛望著窗前打著藍色眼粉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極為震驚,他認出來眼前這個年齡大約二十上下十分嬌貴的女人正是下午開著黃色保時捷前來‘站長汽車修理廠’的那個女人,現在看到對方如鬼魅般的出現在眼前,還眉毛高翹地斜眼盯著自己。王小飛不由頭皮一陣發麻,有種麻包的感覺。不是怕女人,而是他清醒的發現此刻自己正坐在人家的車裏,而且剛才還開著黃色保時捷在與車主較勁。
“大叔,膽子不小嘛!”王小飛還來不及開口,打扮嬌貴青春靚麗的女人卻是盯著他似笑非笑道,“我拿車去你們修理廠換輪轂,你到好,竟然開著我的保時捷出來兜風,還一下飆到三百幾的時速。說說吧,現在怎麼辦,我這車可傷得不輕,輪胎還冒著煙呢!”
“曾小姐,這,這……我這不是在幫您試車嘛,下午你開著車來修理廠,我是覺得這車的輪轂很好,沒必要換,可站長他說哪有錢不賺的道理,我看著可惜,又覺得發動機有點異常,所以就……”王小飛表情苦澀,結結巴巴,可神情色彩卻絲毫沒有玩了別人車的內疚感,強力打著秋風搪塞找著借口為自己開脫。他殺過雞,宰過狗,偷過女人,放過鴿子,半夜可以爬到陌生房間去脫人家內褲,高到白領麗人,低到農家婦女,可說沒有哪樣女人是他沒見過的,自然不會被一個高端紈絝略帶青澀的女人給嚇著。
“試車?試車你用得著跑三百多公裏來昆明?”打著眼粉的女人聽到這話顯露出了怒氣,雖然她隻想戲弄對方一番,看看他見到自己的窘迫相,但沒想到眼前這個猥瑣大叔狡辯起來卻還說的如此富麗堂皇,油鹽不進的裝瘋賣傻,她不由改變初衷,兩人理論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小龍坐在車內與站在門外俯瞰著自己的勁裝女人‘任瓊’對視著,兩人正在融洽的默契交談。
“車開得不錯,練多久了。”任瓊的聲音很有磁性,或許是因為職業的原因,她說起話來輕聲柔和麵露微笑,讓人如沐春風一般,與她的一身火辣勁裝完全不符。
“沒想你也出來飆車了。”張小龍打開車門跨出,指了指後方的銀色卡宴,又看向身旁的黃色保時捷,道:“這又是某人的安排吧,為難你了,不過這種遊戲很危險,不適合你們女人玩。”
“女人怎麼了,女人不見得就比男人差,不是嗎?”任瓊飄甩了一下她那高高束起的秀發,輕笑道:“回去時我倆再比比,要是你還能贏我,今晚的夜宵我請如何!”
“算了吧,我是出來練技術,不是出來玩命的。”張小龍瞥了車那邊的女人一眼,道:“黃色保時捷是她的吧,回頭代我跟他說聲謝謝。”
張小龍邊說邊走向卡宴,任瓊跟在後邊,“為什麼要我,你當麵跟她說不是更好。”
張小龍環視著改裝過後的銀色卡宴車身,輕微搖頭:“她的人跟這車的性能一樣火爆,我怕引火燒身,再說我跟她不熟,說了不起作用。”
“那我呢?”
任瓊調侃看著他,挪揄道:“我倆很熟嗎,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幫你,她可是我的好姐妹,幫你去說好話我又有什麼好處。”
“別的好處沒有。”張小龍頓下身子,一眨不眨的與那雙濃黑眸子對視著,自信十足的鄭重說道:“你幫我一回,下回你有事我還你一次,當然,你不幫我也沒什麼,反正這車是你們送來給我開的,我隻是覺得她借車給我練技術,出於做人的基本,我應該感謝她。”
“沒勁。”
任瓊嘀咕一聲,又道:“張房東,我一直很疑惑,那天你去酒店住宿老盯著我看幹什麼,莫非你對我有什麼想法?還有,你跟侯家三小姐又是什麼關係?”
“你長得很出眾,是我喜歡的類型,多瞧你幾眼又有什麼。”張小龍蹲下身子,埋頭打量著銀色卡宴的底盤,神色如常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