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珊瑚號是一艘大型賭船,可以容納一千名賓客,包裹服務人員在內可以容納三四千人,在船上各種設施都是五星級的。
按照常理,這樣的豪華賭船,是不可能回來登州這種小地方的。
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就發生了。
紅珊瑚號在黎明時分出現在了登州外海,他紅色的外殼,在朝陽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鮮紅,就如同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利刃。
船靠岸後,陳四派人發出請帖,請登州地方上的大哥們吃飯,也請了徐衛國和古光。
陳四來了的消息,一下子就轟動了登州。
陳鐵第一時間打電話通了張小龍,這時張小龍正在A市遙控指揮部隊在臨市圍剿蘇周周,把這個小騙子打得如同過街老鼠,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原本投奔蘇周周的地方大哥,也都紛紛放下武器向龍堂投降。
張小龍不急於幹掉蘇周周,而是像玩弄老鼠的貓一樣,抓了放,放了在抓,以追捕蘇周周為借口,一步步的蠶食A市以北的江蘇地區。
短短數日,龍堂的勢力就延伸到徐州一代,雖然還沒有一統江蘇全境,但龍堂的勢力已經延伸到江蘇的每一塊土地上。
張小龍接到陳鐵的電話,反倒放心了,他現在就怕陳四不來,陳四來了,這仗就好打了,也快打完了。
張小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呂倫,適當的問候了一下,呂倫的嘴很嚴實,張小龍也沒打聽出啥有用的消息。
“小龍,陳四就在紅珊瑚號上,你真的要和他對拚嗎?”
“呂老,這一仗不可避免,一定要打,我不能退,陳四也不能退,你應該是知道的。”
雙方對峙這麼久,就算在傻的人也想明白了,隻有轟轟烈烈的幹一仗,才能結束這種僵持的局麵。
說到底,大家都熬不起,大家都不想被和諧掉。
呂倫說道:“我知道你答應空寧要殺了陳四,但陳四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你也不能在現在死。”
呂倫現在真的很為難,他和兩邊都有關係,誰到了他都不合適。
張小龍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相信陳四也會有分寸的。”
“你能知道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小心點。”呂倫的語氣中十分的糾結。
張小龍看著手中的電話,突然想起王小飛跟他提到的那句話。“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呂倫算是陳四的鐵杆了,這才幾天,一旦跟張小龍之間產生了共同利益,態度就開始軟化,開始在兩邊搖擺不定起來。
雖然在表麵上呂倫全力支持陳四,把賭船借給陳四使用,但從呂倫的口氣中卻暴露了他見風使舵的奸商本質。
張小龍猶豫了一下,打電話給賽車場的空寧。
接到張小龍的電話,空寧竟然直接問道:“小龍,你要去登州嗎?”
“你知道了。”張小龍摸摸鼻尖,大概是在床上廝混久了,他滿腦子都是空寧的美色,忘了空寧還有相當不錯頭腦。
“陳四坐船到了登州的事情,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偉哥已經開始集合隊伍準備出發了,海騾子也集合了船團隨時準備北上。”
空寧的聲音很沉靜,好像隱藏了許多的心事。
張小龍說道:“我打算是想告訴你,我會去登州跟陳四決戰,但是……”
張小龍停頓了下,後麵的話有些說不出口,良久之後張小龍還是說了出來。
“但是,我現在不能殺陳四,有些事情很複雜。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張小龍覺得有些對不起空寧,語氣中充滿了歉意。
電話對麵的空寧突然笑道:“小龍,你決定就好了,不要因為我耽誤你的事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於一時。”
“謝謝。”
張小龍突然覺得心中無比鬱悶,這年頭遇到的事情太狗血了。
原本意氣風發,還想聯合義幫一舉幹掉陳四,可打著打著,突然發宣布在幹仗的雙方都沒有製定比賽規則的權利,他們就像小醜一樣,在別人畫好的圈子裏蹦躂,生死仿佛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