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2 / 2)

“這是什麼?”

沙利爾故意忽略路西斐爾語氣中的質問之意,興致勃勃地解釋:“這是下界的東西,是叫做鋼琴的樂器。”說著,沙利爾在鋼琴前坐下來,按動琴鍵。“你聽!”沙利爾仰起臉來看著路西斐爾,神采飛揚。

不用猜,這就是沙利爾去下界執行任務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為了不被神質問還故意藏在異空間裏。

異空間是武器和使魔之類的東西所存在的世界,一般需要用特定的術才能打開異空間並召喚自己的武器或使魔。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大天使長路西斐爾的直刀魂斬,刀鞘就是連接異空間的的“門”,戰鬥的時候直接拔刀就可以,不必施術召喚武器。因為異空間裏存在的都是戰鬥用具,平時處於沉睡狀態,隨便存入什麼東西可能會引起混亂,像沙利爾這種行為是被明確禁止的。

當然,擅自將下界的東西帶上天界也是不被允許的。因為這會讓天使沾染上欲望。

——所以沙利爾這個家夥以“禮物”的名義,將贓物放在他這裏。

“真是夠任性的。”路西斐爾無奈地歎了一聲。沙利爾正玩在興頭上,隨口回了他一句:“任性?說起任性,我哪敢跟前任大天使長相比。你之前的那位大人……”琴聲戛然而止,像是直衝雲霄的鷹突然毫無預兆地墜地。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的沙利爾霎時間變了臉色,不等路西斐爾開口說什麼就突然站起來落荒而逃了。

路西斐爾蹙著眉,眸底波濤暗湧。“咚……”突然響起的一個鋼琴低音在大天使長的宮殿裏顫巍巍地回響著。

滂沱雨,一場聲勢浩大的洗禮。

古老的建築在積雲之下愈發晦暗且深沉,雨水狠狠地衝刷著這個世界,街道兩邊的建築高聳而冷漠。大雨持續兩天,路上不見行人,就連路邊商店都緊閉著門窗,雨水嘩嘩傾落,形成迷蒙的雨簾,模糊了整個世界。

初春時節,雨水是冷的。

一個墨色長發及至小腿的女子走在雨裏,雨水從天而降,毫不留情地洗刷著她。長發被濕成綹,雨水順著她的長發和風衣衣角以水流的形式流淌下來。女子的臉美麗而淡漠,一雙深邃的眼看不到焦點,疏離而冷漠。

還不到天黑的時間,但因為下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女子赤著腳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

世界是灰色的,大雨裏,商店緊閉著門扉,店門旁邊掛著的銘牌在雨中搖晃,銘牌與掛銘牌的葡萄藤樣掛鉤架子摩擦著,發出隱約滄桑的生硬。女子停下來,轉過身看著街旁的一家名叫Paradise的店。目光穿過狹長的走道,透過牆壁看得到一間一間的房間裏那些男男女女毫不掩飾的欲望。赤身裸體的男人和女人,不加約束的欲望支配著他們。血管布滿他們的身體,某種本能在他們體內流淌,鮮紅的,芳香的血液在奔流著,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