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語氣,清晰而幹淨的聲音合著一種獨特的節奏緩緩地說出來,像是透明的冰,又像是明朗的風,連同那深沉裏透著犀利的眼神和浮在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這個女人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王的氣質。
那犽在這種臣服之中順從地回答了她,沒有猶豫和質疑——“那犽。”
“那犽……”她念著他的名字,帶著獨特的性感,他看著她淡粉的唇,聽著她像是咒語般地念著他的名字,身體裏壓抑的對血的渴望突然咆哮起來。冰藍的眼眸被欲望染上血的顏色,他癡迷地上前,緊緊地抓著她,在她白皙的脖頸間咬了下去……
她的血出乎意料地甜美而……悲傷。
他沉醉在那美好的滋味中,無法自拔。
這個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女人沒有對他的行為采取任何阻止措施,她隻是半斂著眼簾輕輕淺淺地笑著,然後清晰地出聲,不帶任何欲望。
她對他說:“那犽,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自己走到陽光底下去不就好了?何必糾如此糾纏著我不放呢?”
被突然驚醒的那犽一愣,離開她的脖頸,嘴邊帶著妖冶的血卻抿唇不語,逐漸退去欲望恢複冰藍色的眼眸裏有著與這張秀美的臉不相稱的幽暗。
雲錯看著玻璃室裏被束縛的那犽,笑了笑,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像是欣賞什麼一樣地看著裏麵絕望憤怒的那犽。
她左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微微側著臉,以手背托著臉頰,修長的雙腿優雅地疊起,王者的風儀在她的一舉一動中都渾然天成。
她笑著,嫵媚而美好——“絕望比死亡更可怕,是嗎?”
因為被觀賞而憤怒的那犽被她這句話說中,一愣。而後,深深地低下頭去。
“要不要跟我走?那犽?”她說完這句話後,那犽沒有立刻反應,他低著頭也看不到他的神情,隻是這個時候外麵已經喧囂起來了,自從那犽被抓進元老院之後,這裏就格外熱鬧,雲錯進來的時候順便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外麵那些人也該發覺了。
可是實驗室裏的雲錯和那犽卻仿佛沒有聽見。一個叫人捉摸不透地淺笑著,一個深深地低著頭。
外麵的人首要關心的便是實驗室裏的那犽,於是大批的吸血鬼朝著實驗室的方向來。
那犽抬起頭,諷刺地笑著:“你也在覬覦我受日光而不死的能力嗎?”
雲錯輕輕挑了挑眉,唇邊的笑容擴大開來。
她笑得那犽心中沒底,隻管憤憤地瞪著她,儼然已經肯定了她來這裏的目的。雲錯笑罷,輕啟唇,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為什麼受日光而不死嗎?純血種。”
純血種,這樣的身份是任何一個擁有這種高貴血統的血族的驕傲,而雲錯最後那句“純血種”裏卻帶了明顯的諷刺。那犽向她呲出了獠牙,也不管他能不能對她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