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錯待人一向冷漠疏遠,甚至帶有她的任性,訪客都在沙發上坐下了,麵前的茶幾上卻仍然是空空的,連杯水都沒有。戒端上一杯紅茶放在來訪者麵前的茶幾上,微笑著在一旁坐下來,“在下名戒,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澤魯*沃特*華茲華斯。”
“澤魯。”戒用他獨有的溫和沉靜的聲音念出他的名字,而後笑了笑,問道:“不知閣下造訪所為何事。”
澤魯是個極為愛美的人,對於美好事物的喜歡程度甚至遠超過了那犽,麵對戒這樣同時融合了犀利和溫柔,讓人感到舒服的男子,澤魯很愉快地回答了他,雖然還是不改倨傲地態度,但是戒已經明白了。
因為吸血鬼的避世原則,澤魯也是才離開了原來的所在而來到了這個地方,正當他尋找與自己的高貴優雅相匹配的住處的時候看中了這座城堡,可是戒卻在他之前找到了城堡的所屬人並買下了這座城堡。
“雖然你們的美貌隻是略遜於我,可是品行實在是難以讓人恭維。”——此澤魯閣下原話。戒客觀地把它理解為澤魯對他們的容貌的嫉妒和沒能夠先於他們買下這棟城堡的不甘。
“也就是說,閣下也不想放棄這座城堡?”戒微笑著。
“嘛……也可以這麼理解,以爾等的水平而言。”
“這下難辦了呢。”戒依舊維持著彬彬有禮的笑容,“我們也是不能放棄的。”最妥善的方法就是合住,可是麵對高傲自大的澤魯,戒是不會主動提出這個建議的,所以他要“請”澤魯自己提出來。
坐在沙發裏一直不語地雲錯依然知曉了戒的心思,眉頭一蹙,站起來。墨色長發如水般流瀉,長長的風衣抖起利落的風。雲錯一揮手,坐著的澤魯閣下仿佛被什麼給拎了起來一般被扔了出去。
澤魯灰頭土臉地站起來,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又暗自慶幸——遮光液的時效已經過了,幸好沒有被扔到日光底下。
澤魯糾結而哀怨地站在城堡入口的影子裏,緊抿著唇,原本就柔弱的他看起來越發楚楚可憐。
那犽幸災樂禍,陰險地朝他笑了笑,跳到雲錯身邊,小狗一樣地膩著她說:“雲錯……我想吃草莓穆斯。”
“戒在那裏。”完全不同於那犽對甜食的嗜愛,雲錯是不喜甜的,以往那犽的甜食大都是從外麵買回去的,偶爾雲錯會嚐試自己做,至於嚐試過程中的摸索和改進,則一直都是以摧殘那犽的味覺為代價的,她甚至連嚐都不嚐,隻是以那犽的描述為依據進行改進。
幸而戒對料理也極有天賦,雲錯這才再也不去弄那種甜膩膩的東西了。
雲錯上樓去,戒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門口的澤魯,彬彬有禮地微笑著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