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始了,白墨岩正欲看雨煙會出何關於琴的難題,卻仿佛看到紫姬閣樓頂有一白色身影,難道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花魁身上了,沒人發現?或是大家都覺得不足為奇?
那人站在紫姬閣樓頂,背對白墨岩,忽然,那人轉過身,白墨岩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那人離白墨岩並不遠,足以看清其麵貌,但是,看不到,因為那人戴著麵具,身穿白衣,懷裏,還抱著一隻狐狸。
對白墨岩來說,這人並不陌生,“盜賊!”白墨岩咬咬牙,隻見那人飛下,直朝雨煙姑娘飛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白墨岩卻下意識的從窗戶飛出,將其擋住。那人遇到白墨岩,沒與白墨岩交手,隻是退到望台另一側,還抱著那隻狐狸,輕輕撫摸,此時白墨岩聽到有人驚呼肖黎夜,什麼?肖黎夜,他就是肖黎夜,那……上次救自己那位便是他?那麼說,他一人扮兩個角色便是為了讓自己感激他?他壞人做得越壞,好人便就顯得越好。
“真卑鄙。”白墨岩暗罵到。
原來,人人心中的大俠肖黎夜隻是個卑鄙的小人罷了,做盡所有壞事,又裝天下英雄,什麼俠義之士,真是讓人唾棄之徒。
“又見麵了。”這是那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卑鄙小人。”這是白墨岩的第一句話。
“哈哈哈!公子還記仇啊。”那人戲謔到。
“死了都不會忘。”白墨岩咬牙。
“哈哈哈!不知公子被伺候得可舒服?或是伺候別人?”那人笑得更猖狂。
白墨岩沒再說話,隻是揮劍向其刺了過去,兩人便交了手。
一個,一襲白衣,白勝雪。
一個,一襲藍衣,藍似海。
此時,竟形成了一道風景,一道甚至比雨煙還引人注目的風景。
空中,刀光劍影,但很明顯,那人武功不及白墨岩,所有人似乎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這兩個人,還未過幾招,那人便退了下來,又站到了望台那一側:“今日不陪你玩了,後會有期。”說完便想離開,白墨岩看到那人要逃,便扯下樓上掛的紅綢將其纏住,然後往後一扯,那人便向白墨岩倒來,白墨岩抓住那人麵具,那人一掙,紅綢斷裂,同時,麵具也被揭開,那人拉著另一段紅綢,便緩緩落地,懷裏,還抱著那隻狐,而這紅綢,是專門為今日準備的,因為上麵係著的全是花瓣,隻要輕輕一扯,花瓣就會漫天飛舞,那一刻美不勝收。
那一刹那,晃了所有人的眼,包括白墨岩。
花瓣下那人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那人落地時,自知麵具已被揭開,便連忙轉過身去,背對眾人,不知他在躲什麼,懷裏仍抱著那隻銀狐,青絲飄散,還有幾片花瓣夾雜發中。
在眾人還未從驚愕狀反應過來之時,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閃過,然後,那個美人消失了。
被這麼一鬧,那日的“花魁擇夜”終是沒有順利舉行,隻是那日之後“第一美人”的稱呼,換了主人,居然還是個男子。
那美人消失後,眾人才緩緩從驚愕壯緩過來,然後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幻覺。
白墨岩站在原地,“那人似曾相識。”這是他此時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左軾此時已從樓上下來,用手在白墨岩的眼前揮了揮,沒反應……
“喂!”
“嗯……啊……哦……”左軾黑線!完全不知這人在說什麼,“難道被剛才那一幕驚呆了?”左軾同情的看向白墨岩,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好吧!盡管那美人是個男人。
突然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騎著馬,前麵是一堆堆的屍體,遍地流著鮮紅的血液,那個紅衣少年騎著馬跨過一片片的屍體,血液淹沒馬蹄,那一刻很安靜,安靜得詭異,除了馬蹄踏在血河發出的聲音,聽到的,就隻有心跳聲,重重的心跳聲,很快很快,在那片屍地裏,幾乎沒有盡頭,隻有跨不完的屍體,踏不完的血河,沒有草,沒人樹,甚是可以說沒有任何生物,連天都是紅的,像被血染紅的,然後,前麵出現一個身影,白色的,越走越近,貌似,是個人,再近,那人的臉好像已經腐爛,手上好像捧著什麼,但白衣卻依舊白如雪,仿佛不會被這些血液渲染,但當他越來越近,身體卻不斷的流出血,染紅了那一襲白衣,最後,血液便從他衣角不斷的往下滴,一直一直,不間斷,然後,手指再一根一根慢慢脫落,最後,隻留下了左手中指,但沒有手指的掌心依舊捧著那東西,再靠近一點,那人的頭也斷落,但那人還是不斷前行,最後,來到那紅衣少年麵前,停住,終於看清那人手上捧著的是什麼,玉璽,那人把手上捧著的玉璽遞向那個紅衣少年,此時,紅衣少年的馬卻突然倒下,紅衣少年從馬上摔了下來,摔進還在不停流淌的血河裏,然後,全身沾滿血液,紅衣少年站起身,伸出顫抖的手去接過玉璽,那人把玉璽放到紅衣少年手中便化為灰燼飄散在空氣中,而此時,紅衣少年手中的玉璽竟變成一顆人心,像剛掏出來的,還是血淋淋的,最重要的是,居然還在跳動,紅衣少年手一顫,便想扔掉那顆心,但不等他反應,那顆心已慢慢裂開,變成濃血,從紅衣少年指間滴落,最後,落在地上,和地上的血河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