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白墨岩完全沒有在意藍竹的話,隻是有些意外,林翌凡遞給藍竹的那個結,分明就是小時候自己送他的,他不是不記得了嗎?怎麼還會一直把它帶在身邊?而且,還變成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白墨岩還在想著,林翌凡已經做了決定,他向白玉藍竹點了點頭笑了笑就走了進去。
白墨岩走在林翌凡後麵開口問:“這樣就可以了?可是那個結又不值錢,他要幹嘛?”
“他要的是誠心。”林翌凡回答。
“那麼,他怎麼知道你給的是真是假?”白墨岩繼續問。
“看你的表情,沒有什麼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最好別在他們的麵前耍花樣……不然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麼說,你給的是真的?”
“我還不想死。”
“那……那個結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竟會成為你最重要的東西?”聽到白墨岩的問題,林翌凡竟愣了下,“我也不知道,關於它的記憶,我都丟失了,甚至於它的由來我都不記得,我隻知道,在我現有的記憶中,一直有它,而且……從不離身,若是它不在身上,我便會不安。”突然,林翌凡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便停住不再往下說,然後大步的向前跨去。
倆人走進明月山莊,隻見亭台樓閣,花草魚池,甚至還有溫泉……這一切比起王府恐怕都隻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這裏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你說這麼大一個山莊,為什麼沒有人啊?”白墨岩開口。
“誰說沒有人了?”
“可是從來到這,除了白玉和藍竹,從沒見過一個人。”
“我們看不到,不代表沒有,我們看不到別人,別人可以看得到我們。”
“你是說有人暗中監視著我們?”白墨岩的聲音又壓低些許。
“自從我們進了這明月山莊,一切都盡在他們掌握之中,當然,命也捏在他們手裏。”林翌凡說著看向了四周。
白墨岩愕然,“這麼說,隻要我們稍要不軌之心,便會被拋屍荒野?”
林翌凡沒回答,隻是輕笑下,看向白墨岩,心裏暗自道:“白墨岩,你裝得太過火了,以你的武功,怎麼可能沒所察覺……”
走了一會,前麵真的出現了片竹林。
“這裏的竹子很奇怪。”白墨岩開口道。
“嗯!你也看出來了?”林翌凡皺了皺眉頭。
白墨岩走過去摸了摸竹子,“這裏的竹子看上去是圓的,摸起來是方的,而且,每稞竹子大小幾乎相同,甚至連節枝都略有相似。”
林翌凡笑笑,“因此,當進入竹林的時候,即使原本沒有重複,都會給人一種繞了幾圈的感覺,所以容易迷失。”
倆人走進竹林,才幾步,便到了第一個岔路口,路邊立著一個牌子,“自毀雙目,便可暢通無阻。”白墨岩念著,“自毀雙目,便可暢通無阻……這……”
“或許有另一個意思!”倆人異口同聲。
“倘若你是一個瞎子,你會怎麼走?”林翌凡問到。
“當然是一直往前。”
“這就對了,有可能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用瞎子的想法去走,便可到達目的地,而不是真的變成瞎子。”
倆人相視一笑,便繼續往前走,不出幾步,又是第二個岔路口,倆人依舊一直往前。
“這裏真的很像剛剛第一個岔路口。”白墨岩道。
“這便是錯覺,真的感覺我們繞了幾圈了。”
“是啊,但是我剛剛在那個路口做的記號沒有看到,這應該就證明我們沒有在繞圈。”
倆人一直往前,果然,不一會,便走出了雁不歸,來到一塊平地,這裏有許多鳶尾,開得正豔,但顏色卻是血紅色,再往前,便是山穀,有少許白霧籠罩,涯邊有一稞很大的梨樹,梨樹下,是一塊大石頭,石頭上正有一個白衣男子扶琴彈奏,沒有風,梨樹上卻不停的飄下點點花瓣,給人一種仙境之感。
倆人走近,那男子依舊沒有回頭,“你說,這裏的鳶尾為什麼會是血紅色?”白墨岩突然問到。
“因為這裏的鳶尾可以說是鮮血染紅的,有一種毒,叫七月含香,中毒的人不會一下子死去,而是被毒慢慢的侵入骨髓,然後漸漸枯亡,最後中毒之人的骨灰便成了鳶尾花最好的肥料,如果將她屍體化成灰,撒在鳶尾花叢中,鳶尾就會變成血紅色,而且花常開不敗。”還未等林翌凡開口,那男子便回答到。
白墨岩林翌凡二人聽到男子的聲音,視線都定轉向那男子,那人卻沒回頭,“二位果然聰明,隻是……不知道二位來此所為何事?”那男子不緊不慢的說到。
“我們二人是來拜見歐陽籬月莊主的,不瞞你說,確是有事相求,望公子能幫忙引薦一下。”林翌凡畢恭畢敬的說到。
那男子聞言,轉過身來,他眼睛上蒙了絲白布,卻不知是眼睛受了傷還是眼睛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