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大典在皇上口中雖然是倉促簡單,但是畢竟是皇家之事,場麵自不必說,單是這大赦天下這一條,便讓梁國的所有百姓知道,梁國突然有了一個從前不知名的太子,叫白墨岩,亦叫司馬禦蕭。
白墨岩則是整個冊封大典下來好像都是心不在焉,沒有笑容,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看似對太子之位並無多大興趣,別人拚了命的想要得到的東西,在他眼裏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皇上一下子也覺得他無法懂白墨岩。
冊封大典過後,是白墨岩與皇上還有太後一起用晚膳,白墨岩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太後也不說話,隻是皇上偶爾說幾句,然後問問白墨岩是如何長大的,白墨岩也如實回答,但是也隻是皇上問什麼,他便答什麼,絕不多說一句,氣氛不尷不尬。
晚膳過後,皇上親自領白墨岩去太子寢宮,白墨岩的腳步卻突然停住,“皇上!”
“嗯?禦兒何事?”皇上回過頭。
“我……我想回王府住。”白墨岩說的有些遲疑,他是怕說出來傷了皇上的心,但是自己又很不習慣在這皇宮,更不習慣被人那般伺候,即便之前他也是王爺,但是他從來不要侍女,可偏偏這個在宮中是規矩,所以他想回王府。再者,他是真的把鳳親王府當成了他的家,即便他也很少叫鳳親王父親,但是至少他是叫得出口的,而對於皇上,他根本無法開口,連以“兒臣”自稱都做不到,所以他隻能自稱我,皇上依舊叫皇上。
“禦兒是在怪朕嗎?怪朕沒有保護好你與你的母後,讓你吃了這麼多苦?也罷,也的確是怪朕,朕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朕現在已經努力去彌補,禦兒就不能給朕一個機會嗎?”皇上說著眼中竟然閃著點點的淚光。
白墨岩見狀連忙開口,“皇上誤會了,隻是墨岩習慣了,畢竟習慣一個新地方,習慣一個新身份和習慣一些人是需要時間的,墨岩希望皇上能理解這一點,以後……墨岩也會慢慢習慣宮中的。”白墨岩後麵的這一句話說得有些安慰的成分,皇上也不傻,他聽得出來,但是他也明白白墨岩的性格,他可能會勉強留下來,但是他絕不會開心,而且對自己可能還會更生疏些。
他可不想這樣,即便這不符合規矩,他也願意去為白墨岩改這個規矩,隻是希望有一日白墨岩能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然後叫他一聲父皇,這便夠了。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唇揚一笑,“禦兒想去便去吧!鳳親王待你如親生孩子,他又是朕最信任的人,朕自然是放心的。”
“嗯……謝皇上,那麼墨岩就告退了。”白墨岩說完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而皇上卻在原地呆了許久。
白墨岩回到王府,本以為鳳親王幾人都安歇了,所以想著動靜盡量小些,可是剛剛到王府門口,就看到了一個身影,是鳳非月的。
鳳非月正拿著一壺酒,似乎已經有些許醉意,“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鳳非月念到然後提起酒壺喝了一口,卻在看到白墨岩的那一刻愣住,酒壺從手中滑落。
“墨……”鳳非月迎了上去,直接擁住了白墨岩,眼淚更是決堤般滾下,“墨,你是太子,所以我們不是兄妹了,我可以繼續愛你了,太好了!你知道嗎?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斷過,隻是不能告訴別人,但是現在好了,我們不是兄妹,我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別人,我鳳非月喜歡白墨岩。”
“你喝醉了。”白墨岩說著推了推鳳非月,鳳非月卻抱得更緊,“我是喝酒了,但是我沒有醉,自從以為你是我哥哥後,我就沒有再靠近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了,而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我怕我忍不住抱你,忍不住告訴你,而喜歡自己的哥哥,渴望成為哥哥的妻子是多麼的罪惡,我每一天都在掙紮,可是我卻發現每天醒來都要比之前愛你多一點,我好糾結,好彷徨,墨你知道嗎?你是我鳳非月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將是唯一一個。”
白墨岩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推開的力度小了些,他不得不承認,鳳非月真的為自己改變了許多,曾經那個刁蠻任性,殘忍暴力的鳳非月不見了,現在的鳳非月成熟了許多,話也少了許多,重要的是她也不會隨便拿下人出氣了,王府裏做得久一些的下人都知道,鳳非月的改變是因為白墨岩,大家也都知道鳳非月喜歡白墨岩,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鳳非月突然與白墨岩拉開了距離,但是無論是因為什麼,大家都是感謝白墨岩的,至少他們不用再受苦了。
“墨岩……”就在這時,響起了另一個聲音,白墨岩朝聲源看去,隻見來人穿著單衣,披著披風,頭發散落,顯然已經是休息了然後又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