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翌凡重重的跪了下去,然後將拳頭砸向了一塊石頭,鮮血瞬間滴落,同時滴落的,還有林翌凡的眼淚。
“所以……肖黎夜的屍體,是你盜的?”林翌凡哽咽。
“嗯,把她們倆葬在一起,這個是雨煙的心願,我自然要幫她完成,也不枉她跟我一場,雖然自始至終,她的心裏都隻裝著另一個人,但是我又何嚐不是呢?所以,我不怪她。”
“我是不是很可笑?竟然去相信自己的敵人,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林翌凡苦笑。
“世事難料,如果不是走了這條路,你又怎會知道結局會是什麼樣?據我所知,白墨岩之前好像並不知道鳳親王的意圖,落得今日的結局,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應該也是十分的苦惱,所以才一直不肯登基吧!”歐陽籬月頓了頓,還是站在了白墨岩的立場考慮了下,為他說了好話。
林翌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無論是有意無意,都無法改變結果害死了大家的事實,他是罪魁禍首,我也是。”
“唉!那麼今日你來找我,是有何事?”歐陽籬月長歎一聲,知道這倆人的恩恩怨怨已經不是他能涉足的,他索性轉了話題。
林翌凡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轉頭望向歐陽籬月道:“不知道歐陽莊主可否介意進去一談?”
“自然可以的,請吧!”
歐陽籬月說著和林翌凡一起進入了明月山莊,知道倆人是不想被打擾,所以其餘的人都留下下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歐陽籬月把林翌凡帶到了一個房間,然後親自泡了一壺茶,給林翌凡倒了一杯遞過去後開口道。
“我的身體裏,一直種著一個蠱,此蠱能吞噬我的記憶,所以我不記得小時候的事,能喚醒此蠱的,隻有把我養大的瑾叔,可是瑾叔已經去世了,我知道莊主曾經對蠱有過了解,所以莊主是我唯一的希望。”林翌凡開口道,情緒異常的平靜。
“你……你是說獄花蠱?你身上種有獄花蠱?”歐陽籬月有些詫異。
“是瑾叔,他怕我有太多雜念,所以一段時間以後,他便會喚醒蠱蟲,吞噬我的記憶,可是至他死後,這個蠱就被塵封了。”
“可是獄花蠱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據我所知,被種此蠱者,雖然可以化解一般的毒,可是不得長壽,每一次喚醒,你就會減掉許多壽命,你現在要喚醒是為何?難道你想洗去記憶,然後回到白墨岩身邊?”歐陽籬月猜到這裏,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可是林翌凡卻是點了頭。
“是啊!如今的我,已經恨他入骨,不可能再全心全意的對他了,所以我需要忘記,這個是我最後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然後呢?”歐陽籬月似乎明白了林翌凡的想法,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林翌凡頓了下,然後用手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從來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不動聲色,波瀾不驚的歐陽籬月在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手卻劇烈的顫了下,手中茶杯頓時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何苦呢?”最後,歐陽籬月隻能說出這麼一句。
“我……回不了頭了,這是我林翌凡最後一次勞煩莊主,希望莊主能答應我。”
林翌凡說著跪了下去,歐陽籬月卻是把頭轉向了一邊,沉默不語。
後來林翌凡跪了多久,他們說了什麼,除了他們倆,沒有人知道,但是最後,歐陽籬月還是答應了。
歐陽籬月雖然有許多守護者,但是他們隻負責歐陽籬月在明月山莊時的安全,也就是他們隻是負責守護明月山莊,歐陽籬月隻要一離開山莊,那麼他們就沒有義務保護他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歐陽籬月並沒有直接去皇宮,隻是派人給白墨岩捎了信,告訴他林翌凡在明月山莊,而且自己有讓林翌凡跟他回去的辦法。
這點小事當然難不倒歐陽籬月,但是歐陽籬月卻猶豫了許久,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幫林翌凡,還是在害林翌凡。
白墨岩收到這個消息算得上欣喜若狂,他認識歐陽籬月的筆跡,他也相信歐陽籬月這個人,所以他終是不顧阻攔的去了明月山莊,然後又不顧阻攔的隻身進入。
“他在哪?”這個是白墨岩見到歐陽籬月時的第一句話。
“皇上大駕光臨,歐陽籬月未曾遠迎,望皇上恕罪!”歐陽籬月開口道,但是卻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和之前發現他是王爺時對他的態度沒什麼兩樣。
“歐陽莊主不必說這些虛的,朕根本不在意這些,朕隻想知道他在哪?他傷怎麼樣了?”白墨岩滿眼焦急。
“你可知道,他現在有多恨你?”歐陽籬月沒有回答白墨岩問題,而是反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