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親王在望月閣外跪了一晚,白墨岩也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甚至連見鳳親王一麵都不願意,眼看午時已要到,鳳親王終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而於王妃和姚淑琴則是哭聲一片。
就在隻有半個時辰的時候,鳳親王早已經絕望,可是卻來了一個人,改變了局麵。
來人是歐陽籬月,因為歐陽籬月曾經得到過白墨岩的特赦令,可以隨意進入皇宮,所以自然沒有人敢攔他。
歐陽籬月直接衝進了望月閣,白墨岩以為是鳳親王,剛想發怒,結果看清了來人後讓他一怔。
“你……”
“你不能殺鳳非月!”白墨岩話未出口歐陽籬月就搶先說到。
“她殺了朕的翌凡,朕為何不能殺她?因為鳳親王會為此跟朕翻臉?那又如何?你讓朕為了保住這個皇位棄翌凡的仇而不顧嗎?朕做不到!”白墨岩言語堅定。
“不,她不是給林翌凡下毒的凶手。”歐陽籬月卻是回到。
“什麼?!她不是凶手?那誰是?”白墨岩的心一下子又亂了。
“沒有凶手,如果非要說的話,那便是林翌凡自己。”
聽聞歐陽籬月的話,白墨岩整個人僵住了,他想過千萬種結果,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層。
“你說……什麼?”白墨岩仿佛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開口問到。
“七月含香,是林翌凡自己喝下的,七月含香沒有解藥,也無人可解,包括我,但是七月含香不容易下,因為它有一股很濃的氣味,讓人一聞便知道,所以中了這種毒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人強迫喝下,第二種便是自己自願喝下,你覺得有誰能強迫得了林翌凡喝下這種毒?”
聽著歐陽籬月的話,白墨岩全身無力的坐到了地上,他口口聲聲說著要為林翌凡報仇,可是最後發現原來罪魁禍首竟是自己,如果不是林翌凡恨他,他便不會如此傷害自己來折磨他,林翌凡知道,能讓白墨岩痛苦的,便是他自己,於是為了懲罰白墨岩,林翌凡不惜把自己變成了犧牲品。
“翌凡……你何其殘忍?”白墨岩閉上眼睛,心如刀絞般疼痛,原來林翌凡已經恨他至如此地步,現在讓他連追隨林翌凡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人生的路還如此長,他要如何熬過這漫長的孤獨?
歐陽籬月看著白墨岩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後悔了,當日林翌凡在他桌上寫下了“七月含香”四個字,他便知道了倆人的結局,所以他不願意麵對,這才選擇了閉關,他本以為林翌凡死了,這將成為他一個人的秘密,多年之後隨他深埋地底,可是卻聽說白墨岩要誤殺了鳳非月,歐陽籬月這才不得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後來歐陽籬月想過,如果當時自己隻給林翌凡洗去記憶,並沒有給他七月含香,說不定現在完全是不一樣的景象,可是一切都晚了,他當時無法拒絕林翌凡的要求,現在就要承受這一切,承受著愧疚與自責。
“翌凡,你就這樣把我丟下,痛苦煎熬,這便是你想要看到的嗎?你恨我,你可以將我千刀萬剮我都沒有怨言啊!你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呢?”白墨岩眼神呆滯的自言自語,沒有再理會一旁的歐陽籬月。
最後,鳳非月被無罪釋放,歐陽籬月也回到了他的明月山莊,一切似乎都已經風平浪靜。
林翌凡是皇後,歸為後宮,於是靈堂超度設於淨月庵,白墨岩親自去給林翌凡守靈,卻在淨月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可惜故人已經不是當年模樣。
“你是……方巧巧?你……你為何會在這裏?”白墨岩不敢相信的開口到,想起自自己登基那日拒絕了方巧巧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因為他一心都在林翌凡上,也沒有注意過他人,他還以為方巧巧會找到對的人相伴一生,沒曾想過方巧巧最後竟是做了這樣的選擇。
“回皇上,貧尼法號靜安,已經不是什麼平陽侯之女方巧巧。”方巧巧的語氣生疏,真的與之前的方巧巧判若兩人。
“何苦呢?”最後,白墨岩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終究是害了她一生。
“人生最苦莫過求不得又忘不了,既然如此,何不斷了自己的念想,現在的靜安一心向佛,無意想其他,於方巧巧來說,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方巧巧說完轉身離去,沒有再回頭看白墨岩一眼,她該是慶幸,她終於是放下了,割舍回憶,不戀紅塵,這便真的成為了方巧巧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