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小丫鬟走後,蘇雅南笑意全無,這殷府打的是什麼主意,到底是誤會還是入了狼口?自己孤身一人少不得事事謹慎些,等夜色暗下來,還是偷溜出去探查一番比較保險。蘇雅南將放在櫃子中那日買的小匕首拿出,藏在袖內,以防不時之需。
待夜色降臨,那小丫鬟送完晚飯後,蘇雅南故作乏悶早早滅了油燈便躺下休息。因不知門外是否有人看守,蘇雅南開窗望了望,便從窗戶翻了出去。這殷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不過四處都一樣的建築,把本身方向感就不大好的蘇雅南繞得有些頭暈眼花,沒一會就不知自己繞到何處。
蘇雅南正愁著不知走到何處,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心中一急隨意推了扇門便躲了進去。
“梁兄這是哪裏話,這嬴政施行暴政,四處民不聊生,上個月大澤鄉起義,呼聲正高。以梁兄的才幹,何不舉兵幹一番大事業。”說此話者正是郡守殷通。
小廝推開門,殷通帶著項梁一幹人等在屋中坐下。
“殷兄說笑了,我項梁如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項梁推脫道。
“梁兄這話好不窩囊,陳勝那等貧民尚且知起義反抗暴政,梁兄這番作為實在愧對楚家軍。”殷通知項梁是有所防備,便說道,“我殷通雖如今任秦之職,食秦之祿,但也知嬴政乃殃民暴君。”
這時另一個聲音說道,“殷大人有所不知,並非項家無力抗秦,隻是楚家軍損失慘重,如今……”
“哈哈哈,梁兄若是擔心這個,大可放心。”殷通舉杯大飲。
項梁笑道,“殷兄這話的意思是?”
“大江以西都反了,秦國氣數已盡。”殷通放下酒杯,神色一凝,“若梁兄有此壯誌,我便將兵力傾數相借。”
項梁正要開口,隻聽身旁侄兒說道:“聽夠了?”
柱子後的蘇雅南心中一凜,難道在說自己?應該不會吧,自己躲得挺好的,也沒發出什麼聲響啊。
項梁等人不解,剛要問,便聽侄兒厲聲道,“還不出來。”
蘇雅南驚魂未定,忙從柱後走了出來,知道自己聽得這等軍事機密,難免會被滅口。蘇雅南垂著頭走到廳中跪在地上,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
“好大的膽子。”殷通眯起眼,沒想到自己府裏竟有人敢偷聽他們議事,說道“抬起頭來。”
蘇雅南慢慢抬起頭,知道在坐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留自己的活口,必須得想個法子保命。
不料卻有兩人異口同聲道,“是你。”
殷通看了看項羽,“羽賢侄,認識這女子?”
蘇雅南抬起頭隻看見正坐上方的殷通正是前幾日街上遇到的坐在轎中色眯眯的權貴,再聽他的話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左方另一個一眼認出自己的項羽。這一看吃了一驚,“你!”
“不認識。”項羽淡然接話,“不過偶然見過一麵,有幾分聰明,故有了些印象。”
蘇雅南還沒緩過來,前幾日的便宜恩公竟然就是項羽?項羽的曆史形象是這樣的嗎,果然曆史書都是騙人的,沒想到再次相遇竟是在這種場景下,今兒要是死在這,錢都不用還了。不對不對,蘇雅南搖搖腦袋,小命就要不保了,現在可不是感歎這個的時候。蘇雅南心中苦悶這項羽竟然否認的那麼快,若是說認得我,想來說不定小命就保下來了。
“既然如此。”殷通對小廝使了個眼神。
小廝會意走向蘇雅南,蘇雅南忙說道,“等等!”
殷通沉著臉,對於之前蘇雅南的偷聽十分不滿,蘇雅南見小廝沒有理會她,忙求助地望向看熱鬧的項羽,“等等,我有話說。”
項羽唇邊勾起一絲笑意,竟讓蘇雅南有些失神,“這女子有幾分聰慧,殷叔不如聽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