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一枝蒿?可有解。”
劉大夫麵色為難,“這藥用好則治,用錯則死,可所謂之極毒。且藥性慢,不易察覺,開始人會乏悶煩躁,多食則神智混亂至癲狂之狀。如今這姑娘好在發現的早,想來是受了驚嚇才始藥性發作。這藥如今食用的還少,要解是不難,但如今姑娘還發著高燒不可再拖,否則燒壞腦子可就糟了……可這兩藥相衝……怕又是不行……”
項羽見其吞吞吐吐,知道是有難事,“醫師有什麼話且說,如今救人要緊。”
“這……”劉大夫見項羽這麼說,才接著說道,“老朽可先施以針灸將毒素逼出,在用藥物使其退燒。這施針倒是可隔衣施針,但這隔衣落針難免不甚準確。若是些雜症還好辦,可這姑娘如今中毒耽擱不起……但若是褪其衣物……這姑娘……”
褪其衣物,項羽麵上怒色,嚇得劉大夫忙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若,若是將軍覺得不妥,老朽就,就隔衣施針。”
看著蘇雅南被病痛折磨,此刻隻想將那下毒之人抓來現行拷打,“她的病不可再拖,”也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劉大夫說。
褪其衣物,褪其衣物,項羽隻覺喉嚨有些發幹,咽了咽,“我自小練武,穴位經脈還算通識,醫師且將手法教於我,我來施針。”
“諾……”劉大夫不敢多說,起身將藥箱中的銀針取了出來,交給項羽。
項羽放下床簾,掀開被蘇雅南緊緊抓住的被褥,手剛伸至領口卻僵了下來。項羽深吸口氣,閉上眼將外衣內襯一口氣扒下。
簾外傳來劉大夫的聲音,“將軍先施針俠白穴在配以曲池穴,鳩尾穴斜向下刺,再灸其中庭。”
項羽聞言微微睜眼,畢竟施針不可閉眼,哪知卻看到蘇雅南原以為脫光的肌膚上穿著件怪異的小衣,護著脖頸下方的兩處芳澤,比赤裸相對更是磨人。項羽感覺心頭一陣火熱,鼻尖竟出了血,忽而給了自己一耳光,低聲罵道,“沒出息。”
劉大夫聽到清脆的一聲,不知發生了何事,問道,“將軍可是怎麼了,老朽可還說的明白?”
“剛有隻蚊蟲,現在沒事了。”項羽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窘迫過,定了定心神,“俠白,曲池,鳩尾穴……鳩尾穴……額,不可多想不可多想……鳩尾穴,中庭……好,好了……接下來如何。”
“姑娘麵色是否還有痛苦之色?”
“似乎好多了。”
劉大夫繼續將步驟念與項羽,又施了幾針方才收針,後與小卒下去熬藥。項羽笨手笨腳地將蘇雅南衣穿好,蓋上被褥,重新擰了個巾帕敷在蘇雅南的額頭。沉了沉氣,走到案邊飛快灌了碗涼水。
不多時劉大夫就將藥熬好端了進來,項羽將蘇雅南扶起,施了針後蘇雅南已沒有先前那般難受,聽話地將藥汁喝下。睡至半夜發了通汗,第二日晨曦透過窗台灑落,蘇雅南翻了個身避過陽光,“嗯。”
她這一翻身將一旁的項羽倒是鬧醒了,見蘇雅南翻了個身繼續睡,誠然沒有發覺自己身邊還有個人,項羽靠在床頭,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倒是睡的深沉。”
蘇雅南本還欲再眯會兒,聽到項羽的聲音整個人都清醒了,起身一看,項羽正坐在自己床邊,“你一早來我屋裏幹什麼。”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睡得那麼死,一點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