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閑雜人等的騷擾,燦兒總是躲在書房或閨房內,專心研習古代字畫,或時不時幫張瀚審理家裏的帳簿.
除了小寶,可愛,以及偶爾會出現的管家及老夫人,燦兒幾乎與世隔絕了,她慶幸香兒沒有來刻意騷擾她,盡管仍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但她總是咬咬牙,忍下去.若是讓李香找到把柄可以成天欺負她,那她不是永無安寧之日?
張瀚每隔兩三日就會如做功課般寄回信,雖然簡短卻仍是看得出他的良苦用心,燦兒將那些紙條如寶貝般珍藏著裝在紅色的小木匣中,那裏全是張瀚的愛.
"燦兒,今天弟弟為大宋取得了開門紅,打敗了窺視我國邊疆很久的莫邪部落,那群野蠻人對弟弟佩服得很呢.你在家也不要大意,我不在身邊,多注意."
"燦兒,今天下雨了,球場濕滑得很,弟弟發明了一種釘鞋,鞋子下麵有鐵釘,靠這個鞋子,那一向驕傲的遼東部落也甘拜下風呢,皇上更是對弟弟大加讚賞呢!你們兩真的是對神奇的姐弟.我真幸運."
"燦兒,近日天氣轉涼切記加衣,出門一定要小寶陪著,記得一定要帶上披風,不要染上風寒了。"
"燦兒,近日球賽也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忙著各國使節的宴會,暈頭轉向的,你放心,我會少喝酒的,我知道我的寶貝會擔心的。"
"燦兒,馬上要麵臨金國,匈奴那些野蠻又狡詐的人了,大家都擔心得很,不過弟弟也有加緊練習,我去看過他了,誌在必得的樣子,不用擔心,他的隊友知道他是王侯的小舅子,都羨慕得要死,你這個王侯夫人有我這優秀的相公會不會驕傲呢?"
燦兒看得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燦兒,燦兒,他都叫不膩的嗎?傻瓜,誰會在意你是不是王侯,你不是,我也一樣愛你。"那些紙條早已倒背如流,但她就是看不膩.
隨即,臉上又展露一絲愁容,七天了,他七天沒有寫信來了。他最後一封信上說,要陪皇上侍寢,深宮守衛森嚴,是不準有信鴿出入的。所以叫她忍耐一段時日。
寂寞和思念又一次淹沒了她.
"仔細算算,這迷迷糊糊的日子也不知不覺過了三個月了。再過三個月,他也就快回來了吧."
想到這兒,她心情似乎又好了些,抱起腳邊趴著的可愛.
"可愛阿,我們去花園走走,做做運動吧,你看你都胖了哦,胖了就沒有帥狗追你了哦。"
原本花園裏種著她和張瀚一同在江南集市上發現的向日葵,向日葵才像是燦兒吧,可這太久沒來,發現這花圃中全變了,梔子,丁香,茉莉,夜來香,滿圓混合的香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喲,我說誰這麼大膽來玷汙我的花圃呢,原來是個臭蟲加上跳蚤。"
衰!好不容易閉關出門一次,就遇到這大惡人。
"用這些香花來形容你,簡直就是玷汙了它們潔白的顏色。"
"柳燦兒!你搞清楚,這個家的少奶奶我是做定了!"
"是不是,不是由你決定,而是由這個家的主人."
"哼,等著吧,我會用我的魅力蠱惑他的心."
"喲喲喲..女兒家要講點矜持吧?"
"是阿,矜持,誰會像你賴在別人家門口不走."
"是啊,沒辦法,我隻是想做個普通下人來著,誰想到少爺一眼就愛上我了呢?"
香兒自知容貌比不上她,自己雖也是標致,但比起燦兒的神韻,她與生具來仿佛與這個世界不同的氣質,她不得不認輸。
突然,香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提溜了一圈,
"好吧,我說不過你,你年紀比我大,你就不能讓讓我嗎,燦兒姐."
麵對她突然改變的口吻,燦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燦兒姐,我自知少爺一心隻向著你,我也比不上你,但香兒自幼身子弱,氣急攻心的話,會對身子不利的。燦兒姐,我們各退一步,打個商量吧?"
"心髒病?"燦兒半信半疑.
香兒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到燦兒麵前。
"我說的是真的。..."
話沒說完,她像是拔了插頭般倒下去,燦兒本能地伸手抱住她,誰知她抓住燦兒的手,隨即又利馬甩開.
就這樣,燦兒的手懸在半空,香兒倒在她身邊。她不懂,明明可以抓住,為何拉住又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