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叫掌櫃的懷疑,素縷驚愕過後又迅速鎮定下來:“掌櫃的,那……這偏房的藥有錯嗎?我隻是個下人,哪兒敢規勸姨娘,隻保證藥不出錯,不叫旁人害了姨娘便罷。”
那掌櫃的點頭道:“藥倒是沒什麼錯,隻是這藥量有些微不妥,你家姨娘服用多久了?”
素縷哪兒知曉啊?急得回頭去看霍明珠。
霍明珠抬腳走上前來,道:“掌櫃的你是個明白人,大家大戶裏頭,難免要有些秘辛,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我娘一直想有個兒子,所以才……”
“這個我自然明白,明白。”那掌櫃的笑笑。
“從掌櫃的剛才的話來看,是不是那大夫給我娘用錯了藥量?若是掌櫃的有更好的方子,不妨告訴我。”霍明珠笑道,示意素縷又給了一錠銀子。
那掌櫃的好處自然不敢怠慢,忙在紙上寫了個方子,道:“日後可照這個方子來抓藥,我換了其中一道寒性的藥,再稍微減下藥量,定是不錯的。”
霍明珠拿了方子端詳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依照掌櫃的所言,若是依照這方子抓藥服用,能有多大的把握成事呢?”
也不知是那掌櫃的瞎說還是逞強,頗為篤定道:“一半的可能是有的。倒也不是沒有人來求過生子偏房,來我這兒的,十人有六人皆如願以償了。”
霍明珠笑了:“那便勞煩掌櫃的照這方子給我娘抓藥吧。若是成了事,定然是要重重酬謝你的。”
“多謝小姐了!”那掌櫃的,說著便去抓藥,為霍明珠重新包了起來,又好聲好氣地送二人出來。
霍明珠回頭,那傾城絕色的容顏含笑,對掌櫃的說道:“本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掌櫃的不必遠送了。但這事事關我娘的聲譽,還希望掌櫃的莫要談論是非泄露過多,否則,您這‘濟世堂’怕是要麻煩不斷的。”
那掌櫃的瞧見霍明珠的容顏氣度,已是猜想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這上京城是大雍的皇城,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一抓一大把,那掌櫃的即便再傻,也知曉分寸,忙道:“那是自然的,小姐盡管放心,我濟慈這些醫德還是有的。小姐您慢走。”也沒再繼續往外送。
霍明珠同素縷掀起簾子,一同出了門,素縷的笑意沒繃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小姐,我看哪,那掌櫃的倒也不必將這藥鋪叫濟世堂了,叫個婦科聖手豈不更妙?本以為是個好端端的藥鋪,竟賣起了那種藥……”
說到這,素縷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看向霍明珠道:“小姐,您說夫人命人買那種藥……難道是當真如那掌櫃的所說,是為了求子嗎?”
霍明珠的心理承受能力多強啊,較之前世已是上升了數個段位,對於林如憶以偏房求子之事,她驚了一會兒便接受了這個現實。霍家老太太同霍正德對林如憶的不滿,最大的緣由不過是因為林如憶沒有為霍家生下一個半個兒子,長此以往,霍家將斷了香火。
無論他們嘴裏說著多麼疼愛霍懷玉,可霍懷玉到底是女子,繼承不了將軍府的爵位和霍家的家世。
因此,見素縷驚愕,霍明珠道:“也不是不可能,母親想為霍家開枝散葉的心,也是有的。”
素縷並不知曉霍明珠對林如憶等人的感情有多恨入骨血,隻以為霍明珠不過想在將軍府內站穩腳跟,便提議道:“小姐,要不,將這藥送去給夫人,告訴她藥劑已改便於得子,豈不是能讓夫人對小姐更疼愛幾分嗎?”
“嗬嗬,更疼愛幾分?”霍明珠聽笑了,轉頭看著不解的素縷,笑道:“素縷,若換做是你,十幾載無子嗣,偶有一日被人撞見求偏方一心得子,你會如何?”
“我……我自然是惱羞成怒,恨不得封了她的口……”素縷的聲音弱弱的,接著捂著嘴道:“小姐的意思是……倘若小姐告知了夫人此事,不僅不會得到夫人的歡心,反而會招來記恨?”
“你這丫頭總算還不傻。”霍明珠無奈地歎氣道。
等二人上了馬車,馬車緩緩朝將軍府的方向去,素縷才急道:“那……小姐,我們該怎麼做?你又不想讓夫人知曉咱們知曉這個秘密,為何還要讓大夫多此一舉抓這個藥,還將方子也一並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