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地遠去,那兩撥人都追著黑衣人去了,而那個黑衣人,霍明珠統共見了三次麵,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卻不得不承認,方才是他救了她。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劫走了那個西域舞娘,卻也不曾真的陷她於不義的地步,倘若此刻身陷獸人的籠子裏不算的話……
四周靜悄悄的,隻剩下兩個鐵籠子裏的獸人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霍明珠,她所置身的鐵籠子裏,獸人被她壓倒在地,眼神恨不得撕了她,而另一個鐵籠子裏的獸人,則齜著牙,如同瞧見獵物般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的雙手抓著鐵籠子的欄杆,隨時有可能撕開囚籠逃出來!
霍明珠額頭的冷汗一直在往下滴,從麵具裏流下來,一直淌過了她的麵頰。她不知如何從這獸人的籠子裏逃出去,她甚至連動一動也不敢,她的身軀太嬌小,在這個獸人的手裏肯定會被撕成稀巴爛……
以麵具相對,那個獸人的目光如同寒星或是利刃,一刀一刀地淩遲著霍明珠,那獸人盯了她一會兒,忽地動了動,抬起手來伸向了霍明珠的麵具……
霍明珠的眼珠轉了轉,瞅準了時機,忽地以銀針刺向了獸人的一處麻穴,那獸人雖然皮糙肉厚,筋脈穴位卻也與常人相同,霍明珠從刺穴到逃竄,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在那個獸人清醒過來之前,霍明珠“嘭”的一聲關上了鐵籠子,將那打開的鎖“卡擦”一下鎖上了。
“啊!”獸人瞬間清醒,從地上爬起來,一下子撲到了鐵籠子上,以大力不斷地搖晃拍打著鐵籠子,那寒星般的目光如同要吃人!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便會驚動這地下之城裏的其他人,霍明珠怎麼敢繼續逗留下去,她的腿腳比她的腦袋反應更快,已是朝著與他們兩撥人相反的方向奔去。
這地下之城裏太大,不知是誰啟動了什麼陣法,在霍明珠眼裏,這地下城裏的布局與她先前來時完全不同,熱鬧的勁兒也都過去,成了一座空空的死城一般,安靜得如同在一座巨大的墳墓之中。
在這片死氣沉沉中,霍明珠小心地走著,一路上來時,她都有做過記號,就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而留了個心眼兒。那些個記號也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瞧不見了。
再行了大約半盞茶的工夫,前方忽然出現了兩道人影,其中一人長身玉立,雙手背在身後,以側立的姿態對著霍明珠所在的位置,而另一個人,則像個和尚模樣,剃了光頭,從影子可以清晰瞧見。
無論霍明珠離得有多遠,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便是百裏宗律的身影,他頭上束發的玉簪和發飾,都是他所特有的,不會看錯。
丟了一個西域舞娘,且是百裏宗律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百裏宗律怎麼會不去追捕黑衣人,反而在此同一個和尚說話?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和尚對百裏宗律來說,比那些身外之物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