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的神情太自信滿滿了,靳無歡是個商人,慣常會察言觀色,一個人的精神氣都擺在臉上,他想要質疑她的話,卻苦於暫時沒有線索。因此,稍稍一眨眼,靳無歡便擺出了態度:“姑娘說得倒是很吸引人,隻是我很好奇,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地尋一門親事,卻要摻和什麼買賣,為何啊?”
霍明珠的眼神掠過他,已是知曉他心動了,她勾起唇角笑起來:“想攢點嫁妝,令將來的夫君刮目相看,難道無歡公子覺得不妥?”
“喲,這麼懂事啊?”靳無歡挑眉,他又恢複了那不正不經的樣子,上前去,走到霍明珠身邊,輕輕地撩起了她的一縷長發,湊到鼻端聞了聞:“若果真如此,真希望日後娶你的人是我……”
霍明珠也不阻止他的輕薄,反而回眸看向身後的他,吐氣如蘭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想娶我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美人就是美人,又出身大家,舉手投足間都有說不出的韻味,少女的天真爛漫裏頭偏偏摻雜了些許世故,眼神中透出的疏離和淡漠,將她少女的麵孔也衝淡了些許,靳無歡眯了眯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她。
商人重利,美人倒是其次,靳無歡倒還沒忘方才受了她怎樣的折磨,他順勢往外走:“姑娘如此肯定,那靳某人就拭目以待了,還是那句話,若是爺不能人道,你要負責,若是爺能繼續生龍活虎,你可要小心了……走吧,這兒說話煞風景得很,不如出去走走?談談生意。”
霍明珠跟在他身後,見靳無歡一直用手去撥他自己散亂的頭發,熟練地扒拉好,頹唐的氣質頓時精神了不少,有幾分落拓文人的感覺。
“這清泉寺的西廂鮮少來人,你也是住在這兒的?要不然,昨夜也不好潛進地下城吧?”靳無歡率先岔開話題,隨便跟她聊著。
霍明珠倒是對昨夜那個黑衣人比較感興趣:“無歡公子這樣養尊處優的,怎麼會習慣西廂柴房這等地方?昨夜那個搶了西域舞娘的黑衣人,可抓著了?”
提起西域舞娘,靳無歡就一肚子的火氣,這怒火可不隻是霍明珠以為的那樣濃厚,簡直不能與他人言,他沒好氣道:“住在哪兒無所謂,隻要有美人作伴,怎樣都有樂趣,即便是這茅屋,未嚐不是一種情趣……別提那個黑衣人,等爺逮住了他,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想起什麼來,靳無歡猛地回頭盯著霍明珠的臉,眉頭鎖死,逼問道:“昨夜那黑衣人是單槍匹馬下的手,可他逃跑的時候卻有人幫他,他這個幫凶不會是你吧?”
霍明珠自然不會承認,她麵不改色地挑眉:“無歡公子真是抬舉我了,那麼大的場麵,我被你們騙的團團轉,貼身的寶貝丟了不說,連耳朵都險些沒了,我有什麼能耐去幫他?黑衣人若是我的同夥,我何至於被你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