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騙你不對,但我並不後悔。”黎川又將她拉近懷中,她握拳用力打著他,眼淚都要落下來:“你別碰我,我後悔了行不行?我真該等你把脖子也跌斷了,再說原諒你!然後我就帶著軒軒改嫁,每年清明去給你少點兒紙錢!”
“你敢!”黎川扣緊她的腰,“你敢再嫁給別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他伸手摟住她:“我錯了,是我做錯了還不行?以後,我絕不這樣了。”他在她耳邊低語著:“我胳膊是真的拉傷了,沒有騙你。昨天真的疼得不能動,今天才好一點兒。你真要我胳膊再斷一次,才能不氣了?”
白錦更是用力掐他,讓他簡直要齜牙咧嘴,也隻能由著她出氣。
許明笙來的時候,白錦還在跟黎川置氣,他說什麼,她都不理。
許明笙風風火火地過來:“曉曉她怎麼樣了?”
“你自己去看。”白錦冷聲道。
許明笙就跑進了病房,看見甄曉曉躺在了病床上,頭上裹著紗布,他一步跨到床前,彎身看著她,滿臉急切與關心,又問桃子:“這是怎麼回事?”
桃子便將她們在商場外的遭遇說了:“……曉曉保護了我和一姐,自己卻被砸傷了。不過大夫說她沒事,一會兒就能醒。”
許明笙握住了甄曉曉的手,滿目情愫再也控製不住。她躺在醫院的樣子,讓他害怕。
“桃子。”白錦喚了一聲,桃子便明白過來,走了出去。
隨後黎川又進去了,一瞧見許明笙那樣子,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憐,冷聲道:“她們遇到的不是一個意外。”
許明笙渾身都僵了,回頭望著老板。
“這件事讓我老婆也差點兒陪著你女人躺在這裏。”黎川不客氣地道,“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件事查清楚。你要是舍不得動手,我就來替你處理。”
黎川說完就走了,留下許明笙一個人盯著甄曉曉發呆,臉色漸漸由溫和變得冷銳。
“我們走。”黎川說著就拉白錦要走,直讓桃子唏噓,外麵一對,裏麵一對,人家都有人關心照顧,唯有她沒人在意。她想起了皇甫旭,若是他知道她受了傷,他會來嗎?可心中卻有個很明確的答案,皇甫旭就算知道她受了傷也不會來,不禁更加覺得自己悲涼傷情。
白錦卻是抽出手:“我還要在這裏等曉曉醒來,你先回去吧。桃子,你餓不餓,我們先出去吃個飯吧。”
桃子一愣,看了一眼滿臉又不高興的黎川,連忙追上了白錦的腳步,頭也不敢回地就跟白錦走了。
有三爺這種氣場太強大的老公,也不見得時時刻刻都是美噠噠的。相比之下,桃子覺得自己還是找個普通一點兒的男朋友吧,至少不用隨時都處於害怕中啊。由此,她更加佩服白錦的魅力了,也隻有白錦能駕馭得了三爺這種男人。
兩人吃完飯回來時,不光黎川不見了,許明笙也不見了,桃子叉腰道:“許明笙這幾個意思?曉曉都昏迷住院了,他竟然丟下她不管了。他真在乎曉曉嗎?”
白錦發現甄曉曉醒了,連忙走到她床前:“曉曉,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甄曉曉隻感覺頭很暈,她被白錦扶著坐起,摸了摸額頭:“嗬……我怎麼在醫院?”
“你被砸暈了,簡直嚇死我跟一姐了,就連忙送你來醫院了。”桃子坐在一邊,“等回去,就讓公司給你申請見義勇為,我和一姐都可以給你作證。”
“我這是天降倒黴還差不多。”甄曉曉瞧瞧她倆,“你倆沒事吧?”
“我們倆的傷都在你身上了。”桃子調笑道。
“我救了你,你還笑我,一姐,替我揍她。”甄曉曉道,白錦就伸手打了桃子一下,桃子做痛狀趴在了床上。
“你醒了就好,醫生說你沒什麼大事,但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兒出了院,我們就送你回家。”白錦道。
“我身體這麼結實,就算天上下磚也砸不死我的。醫院這味道真難聞,一秒我也待不下去了,趕快讓我出院吧!”甄曉曉一醒來,就鬧著要出院。
白錦與桃子對視一眼,才道:“許明笙來了。”
甄曉曉的表情就是一僵,揉揉短發:“他來幹什麼?你們告訴他的?”
“你受傷了,他是你發小,他不來看你誰又該來?”桃子有些不滿道。
“他人呢?”甄曉曉終是問道。
“不知道,我們回來後,他就不見了。”
“別管他了,我們走吧。”甄曉曉就像屁股著火一樣,掙紮下了地,白錦還說許明笙可能隻是出去了,一會兒還回來,甄曉曉也是不聽,徑直拉著她們出了院。
“一哥,你不是在躲許明笙吧?”桃子後知後覺地問,甄曉曉立刻就炸毛了:“誰躲他!我躲他幹什麼!我是受不了醫院這個味兒。再說,我知道他這個人,肯定是看我沒事就走了,他不是下午還有通告嗎?走了,走了,趕緊送我回家,給我請假的事就拜托你們了。”
白錦取了車,甄曉曉就鑽了進去,隨後催促白錦快開車,她也隻能開車離開。隻是她們剛離開,許明笙就從醫院追了出來,正好看見那輛西爾貝消失在醫院門口。
許明笙站在那兒,有些氣悶,但也無可奈何,便打電話讓經紀人過來接他,讓經紀人開車直奔通告處。經紀人隻覺得他情緒不太對,說了幾句話,見他沒反應,也就不說了。
…………
黎川本以為白錦不會來接他了,但看到那輛熟悉的西爾貝,他表示伐開心。
白錦還沒將車停下,便瞧見了黎川“守望”的目光。他長身玉立在夕陽下,如同一根標尺。
黎川說得沒錯,他舍得讓自己受傷,她現在卻見不得他受傷。麵對他這樣一個瘋子,她隻能一步步妥協。
黎川開門上了車,白錦一句話也不說,便開車載他離開。黎川轉頭正瞧見顧歆臣站在他剛才位置的不遠處,默默地“目送”他們,他揚唇一笑,盡是得意。
他的,始終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