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56章 他死了,我給他賠命(1 / 3)

路燈昏黃,樹葉漸黃,秋意襲人,蕩漾在兩人之間的是如秋風的肅然。

黎川整個人都罩在幽暗的光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來幹什麼?”她腳步踉蹌,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麵前,高高仰著頭問他,眸中醉意不輕。

是啊,他還來幹什麼?看她出來買東西,竟還莫名其妙地跟蹤她。

她讓兒子來見他,不代表她就想見他。

他還想要自賤到什麼時候?

他靜靜地望著她,腳步卻挪不動了。

他跟她,多久沒有這麼相處過了?

“你是來給你妹妹報仇來了麼?”她打了一個飽嗝,“還是……還是來給我送你跟徐詠欣的喜帖?”她慘笑了一下,“還是你又來打我呢?”

麵前的黑影一動不動,那張臉也搖來晃去。

她盯著那張臉,想著那些他“折磨”她的日子,想著他對自己的怨恨,現在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是又來說她心如蛇蠍,是個放蕩成性的淫婦麼?

看著她痛不欲生,最好死去,才能讓他如願麼?

為什麼他就不能放過她?為什麼,她明明已經對他死心了,他還要這樣時時刻刻出現在她麵前,折磨她?

白錦握緊了酒瓶,盯著這張讓她現在隻要想起便會心痛的臉,揚起手,照著那張臉打了過去!

咣啷一聲,酒瓶碎了,酒像水一樣嘩啦啦地落了一地,空氣中頓時滿是濃烈的酒味兒。

那張臉終於不再亂晃了,可是也沒有消失,她隱隱看到一柱紅色順著眼前的麵龐緩緩流下。

她又晃晃悠悠地走上前,伸手拍著那張臉,笑著問:“疼嗎?”

那臉就像石頭做的,毫無表情。

“你有我這裏疼嗎?”她拍著自己的心口,“你知道嗎?我這裏……這裏痛死了……”她仰頭笑著,搖著頭,“……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她用力拍著他的臉,看到他一臉紅,笑得更是開心了:“……你讓我有多痛,我就會讓你有多痛……但以後,我都不會為你心痛了,因為……”她抬手看了看手掌上的紅,又嗬嗬笑了兩聲,拍在了他的胸口,“因為……我要把你從我心底徹徹底底剜出去……對,剜出去!就像垃圾一樣丟掉!這樣……我這裏才不會痛了。”

“滾吧,你滾吧!”白錦用力推了他一下,“從我眼前,從我腦子裏滾開!黎川,我告訴過你,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踢出我的世界!現在……我就正式……正式地通知你,我要把你踢出去……再也不要你了!”

她手裏拎著另一瓶酒,晃晃悠悠地朝樓梯走去,嘴裏一直念叨著:“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絲絲涼風中,眼淚滑落,不知到底會割傷誰的心。

黎川依舊站在那裏,一動未動。

清晨,白錦從睡夢中爬起來,頭疼欲裂,她迷迷瞪瞪地起床,朝著洗手間而去。低垂著頭坐在馬桶上,卻在朦朧間看到自己右手通紅。她攤開手掌,手心手背都像沾上了紅色染料一般。這是什麼?

她昨夜雖然跟秦以涵喝得斷了片,可也沒記得自己摸過什麼紅色的東西。而且,這紅……像是血跡。

難道自己哪裏受傷了?她慌忙查看了一番,並沒有……

不會是大姨媽的血吧?

白錦不禁一陣惡寒,她沒來大姨媽!

就在這時,腦袋裏忽然冒出一個片段來。她好像看到一張臉,然後她就拿酒瓶子砸了過去,然後呢?

白錦嚇蒙了。

我的媽呀,她昨晚不會對誰行凶了吧?

白錦嚇得連忙去找秦以涵,將她搖醒了,秦以涵打著哈欠:“幹什麼?能不能不要打擾我睡覺,今天周六,不上班!”

“以涵,你看!”白錦將手伸到她麵前。

秦以涵搖頭晃腦的:“看什麼?好大一隻雞爪。”

“什麼雞爪,這是我的手!”白錦慌張地道,“我手上都是血,你快看啊!”

“血!”秦以涵猛然驚醒,果然看到白錦手上一片紅,“你受傷了?”

“這不是我的血……”

秦以涵又愣了:“不是你的血?那是誰的血?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早晨醒來,我就看到自己一手血。”白錦對她道,“我昨天好像買了兩瓶酒……之後我好像遇到一個人……”白錦用力回想著,“……我,我就把酒砸在他腦袋上了。”

這下,秦以涵徹底醒了:“你說你砸了別人?這怎麼可能?你要是砸傷了別人,你怎麼還回得來?你再好好想想。你手上的不是血吧,會不會是油漆?”

油漆跟血她還能分辨得出來。

白錦腦子裏越來越清晰地映出她拿著酒瓶子砸在一個人腦袋上的情景,她臉一白:“我好像真的砸過人……”

秦以涵也跟著慌了,她跟白錦一樣都喝斷了片,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記得在哪裏砸的嗎?”

“外麵……”

兩個人一對眼,連忙朝外麵跑去。

從樓上跑到樓下,沒見什麼血跡,白錦稍稍放心,可等她跑出來,看到離樓層不遠處有一攤已經風幹的暗紅色,且那暗紅色就像人走過留下的鞋印一樣留下一串長長的痕跡時,白錦風中淩亂了。

她昨晚真的對人行凶了?

她的腿就有點兒軟。

秦以涵湊過來一看,腦袋也不禁大了,不會吧……

“巧合吧?”秦以涵壓住心中的驚慌,“這是油漆或者什麼印兒吧,我怎麼記得以前就有……好像昨天就有了……”

白錦站在那裏,瞪著地上的血跡,腦海中飛過一張臉……

“就是這姑娘……”忽然一個老太太指著她說,“我昨天就是看見這姑娘用一個酒瓶子砸在那個男人身上,那男人滿身是血哦,簡直恐怖死了。”

秦以涵看過去,那老太太立刻被另一老太太拉了拉,老太太才意識到自己太“興奮”了,兩人扭頭就要走。秦以涵忙走過去問:“阿姨,您等等。我能問您一下,您看清昨天那個……”她頓了頓,“被我朋友砸傷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