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君傾酒見過祁淵後,她便一直沉著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管崔琰如何詢問,她也愣是一句話不說,就像丟了魂兒一般。這讓崔琰心裏一緊,著急不已,就差直接衝到祁淵麵前問他把君傾酒怎麼了。
正在崔琰快暴走的時候,君傾酒隨手捏碎一個杯子,語氣有些冰冷:“祁淵有多愛舒畫?”
“嗯?”崔琰一怔,看到君傾酒無事後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才注意到君傾酒手裏的碎片,那...那是...那是自己珍藏多年,價值連城的杯子啊!竟然...竟然成了一堆碎片!心真的好痛!
她苦著臉,做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我的小紅啊…就這麼慘死在你手上了…”
君傾酒瞥了她一眼,又拿起另外一個杯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嗯,材質不錯,捏起來挺脆的。”
崔琰一驚,趕忙從她手裏奪回杯子,輕撫著,一臉的心疼:“對不起啊小黃…讓你受驚了…”
……
君傾酒被堵的無話說,不禁扶額,重新審視起自己認識崔琰的理由。
崔琰安撫好了小黃之後才想起君傾酒的問題,不由得輕笑,“六界皆知,祁淵極愛舒畫。”
君傾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祁淵要我複活舒畫,我答應了,不過他還沒拿到舒畫的魂魄,目前我也並無其他辦法。”
崔琰捕捉到話裏的重點,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你答應了?!”
君傾酒並不覺得有哪裏值得驚奇的地方,不解的點了點頭。
崔琰看著她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而立。
窗外,被風吹落的花兒堆了厚厚的一層,一陣風吹過,那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的花朵兒便脫離了樹幹,在空中婀娜飛舞,緩緩墜地。池塘邊有幾隻兔子不受這花雨的影響,怡然自得停在那兒慢悠悠地啃著草。
崔琰看著位於中央的那棵粗壯的大樹,眸裏極為複雜。
許久,她歎了口氣,“起死回生乃仙家禁術,這一法術早也失傳了。不過你是君傾酒,會這種禁忌之術倒也是常理之中。可你要複活舒畫,那是要搭上你自己幾千年的修為不說,甚至還要賠上你的仙途!再說,你與魔皇並無瓜葛,這樣做,值得嗎?”
君傾酒聽後輕輕一笑,隨手撚起一朵飄進來的花朵兒,像是安撫崔琰一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我是君傾酒。”
崔琰沒再說話,又坐到桌子跟前,陰沉著臉,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君傾酒也不說話,躺在榻上翻來覆去。
兩人都不說話,就連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突然,宮殿劇烈的晃動起來,外麵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崔琰一驚,扔下手裏的杯子便朝外衝了出去。君傾酒來不及說什麼,見崔琰衝了出去,也趕忙跟上去。
隻見皇宮外有一隻體型龐大的怪物,它長著一對兒長而尖銳的獠牙,眼睛漆黑無比,如那無底的黑洞一般。它身上燃燒著火焰,一眼望過去,覺得那火焰才是它的毛發一般。
妖民四處逃竄,無數的房屋被那怪物的火焰燒毀,尖叫聲,倒塌聲,咆哮聲,響成一片。
崔琰一眼認出那怪物就是九百年前差點將整個妖界毀於一旦的冥嗤,她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手裏憑空出現了一根尤亡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