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換上一身嫩粉色的旗袍,是那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拿過來的。回來的時候,林毅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冉冉對張連英的表現頗為滿意,林毅換上了一身莊稼人的家常布衣,沒有西服在身的俊朗。
你能不能走,別想著有人背你!冉冉對他的齷齪行為深惡痛絕,就算他是真的走不動。冉冉對他也沒有半點同情心。
林毅心裏有仇恨在燃燒,但是依照時局他不能夠輕舉妄動。隻好小心翼翼的翻身下來,所幸血已經止住了。流了那麼多的血,難免會有頭暈的現象。他剛剛站穩眼看著就要外地上栽下去,張連英卻一把將他扶住。
已經不早了,現在趕回去的話肯定天就黑了。也不知道黎沐有沒有檢驗好貨品,今天的這一批貨有沒有發出去。
冉冉急著趕回去,男人站在門口諂媚的看著裏麵。沒想到她們兩個人還挺有一手的啊,我那小媳婦肯定也退燒了。趁機再撈一筆留作私房錢也不錯!嘿嘿。
你把他扶到車裏麵去吧!冉冉知道這兩個婦人筋疲力盡,故意叫大腹便便的男人扶林毅上車。
男人是利益商人,也知道冉冉是大手筆的人。恭恭敬敬的跑到裏麵去,從張連英的手裏扶過林毅出去。
她還有事情交待她們兩個人。她朗聲說道,有些事情不用我教你們怎麼做吧?如果有人向你們打探消息該怎麼說你們應該清楚吧?
冉冉是怕惹來麻煩,畢竟這個年頭手裏有槍的不是黨政人員就是外國特務。
知道知道,我隻當沒有見過姑娘!老婦人點頭哈腰的樣子,像極了內室宦官。她的心裏也是想著冉冉能夠給她一筆錢。
張連英是一個幹實事的人,早就把林毅身體裏的子彈擦幹淨,用手帕包好了。她不緊不慢的說,這個您還是帶走吧,我們留著也是禍害。
冉冉從她手裏接過手帕,剛才的那一筆錢就當做給你們的出診費跟封口費,那帶血的衣裳你們還是燒了罷。
達官貴人也這樣謹慎嗎?張連英早就心生疑慮了,去瞄一眼老婦人。但是老婦人心有所想並未察覺。
冉冉說完也不等她們回答,就走出門去發動汽車。也不知道黎沐怎麼樣了,當時就不應該讓她跟別人走。
房間裏充斥著血腥味,她們兩個人隻好走出去透透氣。看見冉冉開著汽車絕塵而去,那個中年男人媚笑的對著汽車招手。
他的笑對著她們都是陰險狠毒的,他問她們兩個人,給了不少錢吧!還不拿出來!
哼,我在外麵辛辛苦苦的扶他上車,臨走居然沒有給我一分錢,肯定是給了她們兩個,背著我偷偷的藏起來了。
我也指望著她的錢呢,可是指望不來啊!老婦人對他講,她不是給了你一筆錢嘛?
對啊,她說那筆錢是我們的出診費還有封口費。張連英戰戰兢兢的說,他肯定不肯給我們,要是能分一點也好啊。
要不?你也給我們分一點吧?張連英看著他的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才敢這樣說。
誰知道說完以後,他就暴躁起來。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還想著我的錢。都給我耕地去。
他說完之後就氣呼呼的離開,沒有財力的事情對他是沒有吸引力的。
這,這怎麼行啊!老婦人膽小怕事,隻能在張連英的麵前念叨幾句。要不再找他說說吧,那可不是一把小數目啊。
張連英本來就不喜歡她,特別是她經常臨陣脫逃,投機取巧。就算自己想要得到錢財,也不會為她出頭。
跑進房間拿出冉冉跟林毅的衣服,把它洗幹淨。這些衣服我跟老頭子還都可以穿。
老婦人見張連英不理會她,也覺得無趣。知會一聲就回家去了。
冉冉又按照原路返回,她隻開著車不在意林毅,也不去看路邊風景。
可是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似乎天又要下起雨。上海是一個多雨的城市。
等下我在黃浦江下車,你自己開車回去。冉冉很鎮定,清楚地告誡他不想跟他有糾纏。
林毅聽聞,心中憤憤不平的。我會受傷全是拜你所賜,你現在想著全身而退了?
他是開不了車的,隻要動作稍微劇烈一點,傷口就容易撕裂。
冉冉這才從倒鏡裏麵去看他一眼,他的臉色蒼白,那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他居然還敢威脅我?看來不是泛泛之輩。她還是仔細的開著車,鬧成這樣你還能怪我不成,不要忘了是誰不肯退讓的。
林毅還想爭執,冉冉卻真的把車停了下來。她拿著自己的手袋下車,隻跟他說一句,你自己小心吧,我先走了。沒有走出多遠,她又折返回來。忘了告訴你,以後不要仗著家族威望來糾纏我,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在這種關頭,林毅也不肯退讓。就像垂死掙紮一樣,目光渙散的說。那就看看吧,最後的勝利屬於誰!
哼!冉冉氣絕,扭頭就走。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肯放手,不肯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