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1 / 2)

我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難道這一次我就真的不得翻身了嗎?她們所說的晚上,究竟有些什麼凶惡的事情等著我呢?

年輕男子見我這個樣子,又忍不住發出一股輕蔑的笑聲來。他洋洋自得的對著我說,原來是個不會說話的。真是太便宜那個胖子了!

他居然還鄙夷起我來,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我不甘心就這樣了此殘生,沈映年一定會找到我的!

他還是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的,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敗。我怎麼能夠讓他繼續囂張下去?

趁他不注意,就跑到他麵前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我雖然四肢無力,卻也恨極了嘲笑我的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重重的甩在他的臉上。我不知道他痛不痛,但是我的手掌卻是麻木。

頃刻之間,場麵極度寂靜。婦人的嘴張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而那個青年男子,則是憤怒。

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看,渾圓的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一樣。還有他的半邊臉頰也是緋紅的,看得出來他吃痛的很。

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對著我,但是我不怕!

我是黎元洪的女兒,我怕過誰?大不了弄個魚死網破,我就不相信他會有好日子過。

正當我洋洋得意的時候,他措不及防就扼住了我的脖子。他手臂上的力量不可小覷,一點一點的奪走了空氣的氧份。

我看著他眼睛裏的我的影子,居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在現實麵前,我脆弱的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如果那一次,沈映年沒有陪我去廣州。我跟沈映年已經身首異處了。

我除了是沈映年的女兒,還是誰?

在死亡的邊緣,我求生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我一直拍打著他的手腕,他卻無動於衷。他是不是瘋了?是我把他逼瘋的?

婦人也受了不小的驚嚇,一直在旁邊勸慰青年男子。她又怒又急,她是怕我死了不好交差吧!

她一麵拍打著男子的胳膊一麵說道,你還不放手嗎,我們惹不起她的。我的祖宗,你快點放手吧。

他把婦人推倒在地,隨之倒落下來的還有幾個瓦罐。婦人的手掌心被瓦罐的碎片紮傷,血流不止。

是不是隻有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傷害,才肯放手?我從來都沒有握住過沈映年。

他看到婦人受傷,立馬緊張起來。推倒我,跑去看婦人。

他捧起婦人流血的手掌,麵露悲愴。娘,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置氣的。

婦人看了他一眼,低著怒氣的嗔怪他,你真該死!然後又婉轉的來詢問我,姑娘,沒什麼事吧?

我坐在地上,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生與死的距離那麼近,我還有多少年月可以去追逐情愛?或許,我根本就沒有那麼長的年歲呢?

我愣愣的衝她搖頭。能夠參悟這一點,究竟是喜是悲,是怒是嗔?

娘!你管她做什麼?反正今天晚上就不在這兒啦,瞎操什麼心!

男子根本就不理會我,半拉半抱的把婦人從地上拖了起來。婦人的手掌早就鮮血淋淋了。

我也踉踉蹌蹌的,扶著牆壁站起來。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撲騰”一聲就跪倒在地上。我的膝蓋好像要碎裂一樣的疼,生生的把我的眼淚逼出來。

姑娘?你怎麼了?婦人見我這個樣子,急忙把青年男子給推開了。不顧自己受傷,想要扶我起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呢?難道,平常我的堅強任性隻是為了讓父親他們放心?

好你個張連英!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你就是這樣對待她的?我強撐住,聽到粗獷猥瑣的男性聲音。

我剛想要扶著她的手站起來,她卻哆嗦著站起來,把手也收了回去。我還是跪倒在堅硬的地上。

我哪兒敢呀,就算是讓我去犁地我也不敢這樣對她。

她為什麼這樣懼怕,懼怕到還有奉承。這個男子究竟是誰呢?

我抬起頭去看他。他矮小平庸,大腹便便。就算是穿著黑色的衣裳,也還是難以掩飾這個事實。

他看見了我,一個箭步就跑到我的身邊來。笑起來的時候,還露出幾顆豁牙,十足的小醜形象。

來來來,我抱你起來。

他一麵拉著我的手,一麵想去環我的腰。我就像被點擊一樣,立馬把他的手給推開。

我猜出來了,他就是我晚上要受的苦。看到他,那個年輕男子也一句話不說的躲到一邊去了。他們一個個對他趨之若鶩,他是這一方地主嗎?

他的臉僵硬了片刻,又笑嘻嘻的想要拉我的手。他的年紀可不比父親的少,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他早就不顧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