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沈映年毫不慌張的麵孔。這一切在他眼裏都是勝券在握的吧?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冷不丁的就用槍頂著秦某的腦袋,前一秒他還謙謙君子,後一秒就被沈映年給嚇破了膽!
他驚恐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醜,眉毛鼻子全都擰在一起,頭都不敢回。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無禮?
沈映年默默的開口問道,他毫不在意我的安危,還是執意拽著秦某的衣領。
我看清了局勢,我們兩個人想要突出重圍不是易事。且不說他們個個有槍在手,就算沒有槍也算得上是精英。
他們的槍早就不對著我了,而是向著沈映年。秦某的臉都漲的通紅,是被沈映年嚇破了膽子。
放下,放下槍。還不把槍放下來!你們這群沒有眼力見識的東西!
他氣急敗壞的朝這些士兵們吼道,士兵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迫於他的淫威,慢慢的蹲下來,然後把槍放在地上。
黎沐!跟我走!
沈映年並不多言,簡單的對我說出這五個字。這樣的情形都是因為他對不對?我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前有餓狼,後有猛虎。我不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他為我折返的情分?
我腳上的鞋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我跑到他的身邊跟他對視一眼。我發現他的眼睛裏並不是沒有我的,隻是我站的太遠看不清他。
他的眼睛裏飽含深情愜意,我隻能覆上他的左手讓他能夠懂得我的意思。還好,他懂我!
他安慰似我衝我笑笑,那個號稱秦某的男子卻不安分起來。他作勢就要掙脫沈映年的鉗製,下麵的人群也開始躁動起來。
沈映年不會任由他們這樣亂來的,他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冷笑兩聲過後,毫不猶豫的衝他的大腿開了一槍。
巨大的衝擊力快要把他擊垮,沈映年提著他的衣領還是不願意放開他。我看到鮮紅的血液沁出來,它綠色的軍裝立馬被染成了黑色。
我知道沈映年這樣做隻是為了殺一儆百,殺雞儆猴。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危,他不得不去這樣做。
啊……疼!
秦某疼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捂著大腿直喊疼,抹得雙手鮮血淋淋的。而他底下的將士們又握著手槍指向我們,他們一個個蠢蠢欲動,毫不退讓。
這一次我們兩個人還能不能安然無恙呢?我的心頓時慌張起來,沒有方一鳴的我們就像沒有了羽翼,如履薄冰。
你的將士們也太不聽話了。
沈映年小聲的在秦某的耳後說道。他的言辭犀利,目光冷峻。竟不像我平常見得他,溫柔果敢,勇猛多情。他的嘴角得意的揚起,我計算不了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弧度。他既然能夠揚的那麼好看,我喜歡自信滿滿的他。
秦某吃過了苦頭,自然懂得沈映年話裏的敲打。他立馬收起驚慌,一本正經的指揮他們放下手槍。
混賬東西!還不放下手槍,仔細別傷著黎小姐。
他還一口一個黎小姐叫著呢,這樣的阿諛奉承我真是不喜歡。將士們猶豫片刻還是把手槍給放下了,沈映年這才又扭過頭來看著我。
隻能委屈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他拉著手裏的人質謹慎的往後退,我跟著他步步為營。火車停靠了站台,車廂裏的人自然也是魚龍混雜的,見到這番陣仗一個個都叫破了喉嚨,生怕殃及了自己。
即使我們小心謹慎,身後的將士們也是步步緊逼的。沈映年也感受到局勢緊迫了,要不是情非得已,他是不會要我先走的。
他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想要以此來威懾他們。可是他們並不退讓,沈映年慌了。
我是他的拖油瓶!要不是我他不會再次身陷險境的,為什麼他一次又一次觸犯這些人?他跟梔子究竟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好想要替他分憂解難。他連機會都不給我!
黎沐!門外有車接應,你先走!
他不看我,他是不是也有不舍呢?我的心思還沒有回過來,他又忍不住開一槍。引得人群中驚叫連連。
我說過的話我不會忘記,你想要去哪裏我也都會陪著你。
好吧,既然他這樣講,我再怎麼不放心也不應該再拖累他。眼睛真酸,我歎一口氣。在混亂的局麵裏做一個清醒的人是我最難過的事情,這一次我篤定不回頭了。
我堅定地轉身往混亂的人群中紮進去,卻清晰地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是他們威脅沈映年的聲音,字字鏗鏘有力,重重的撞在我的心上。
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外麵都是我們的人,梔子是跑不掉的!
他說什麼?沈映年怎麼會答應他歸降,這種奇恥大辱我們受不得!
著急什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