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狂轟濫炸的心理打擊,誰能夠承受的起?
可她連一個牢靠的避風港灣都沒有,是不是很可悲?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冉冉,你那裏不舒服?
吳敬君也跑到她的身邊,而且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裏。短暫的安慰之後,冉冉便把她推開了。她不在相信任何人,除開方一鳴,現在誰也靠不住。
這件事情,吳敬君一定知道,她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冉冉;或者替她拒絕?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就是她讚許黎元洪的做法。
跟淼淼比起來,她才是真正的被算計。她被算計了這麼久,還對黎元洪感恩戴德;簡直就是愚蠢啊。
她推開了吳敬君,扶著凳子跌跌撞撞的想要離開;卻又被吳敬君給扶住,她的頭有一點點暈,眼前的人甚至都變的模糊不清了。
你要去哪兒?
她就著椅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被吳敬君鉗製著,她並未走出多遠;腳步變得虛浮起來,濃濃的睡意向她襲來。
她又一次把吳敬君推開,向他們擺手,示意不要跟過來。
我,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我先走了!
但是你在發燒!
袁克久再說些什麼,冉冉都聽不進去,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兒!這個充滿謊言與客套的宴席,讓她覺得惡心難受。
別管她,由得她去!
黎元洪的一聲怒吼,讓吳敬君跟袁克久自覺的停了下來。她們目視著冉冉逃離一樣的跑開。一時間,心裏不是滋味。
黎元洪這一次是真的怒火中燒。在外人麵前,冉冉一點臉麵都不給他。他好歹是他的父親,也是一代總統。老年落寞,就是這個樣子嗎?
冉冉轉身就拉著裙擺跑了起來,雖然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她跑的卻特別的快。身後有洪水猛獸,她不跑快點,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她拉著裙子跑的極不方便,又有些跌跌撞撞的。有侍應生看到她衝出來,想要扶住她,都被她給拒絕了。
她跑到門口,稀稀拉拉的雨聲冷清極了。門口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兩個記者,看見冉冉一個人衝出來,便立馬上去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們是不會放棄的。明天的頭版頭條,將會刊登黎氏又一重磅新聞。黎冉的婚姻,早就有了歸處。但是黎氏的未來,又將何去何從呢?
冉冉被他們圍住,腦袋痛的越來越厲害了。就像是有很多蟲子,想要從腦袋裏麵鑽出來。而她被堵住,連順暢的呼吸都享受不了。
眼前這些人,在她模糊的視線了,全都變成了鬼魅。一個個形態詭異,張牙舞爪,實在是可怕。
不要過來,滾開!
她發燒了,神誌並不清晰。被她這一嗬斥,那些記者果真退後了,不敢再上前去圍著她。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冉冉,在媒體麵前這樣;所謂這樣,就是不顧形象。
有人用相機照下了她的醜態,其實還是美得。正常的情況下,她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所以這隻能成為醜態。
沒有人再圍著她,她又拉起裙子往右邊跑過去。她在奔跑的時候,有縹緲的雨點跟她的眼淚一起落下來。但是她的眼淚隻有兩三點,而雨滴厚重沒有斷絕。
心口堵得慌,喘不過氣來。這個事實,把她打得原形畢露;她隻不過是一小小女子,脆弱傷心是應該的。總要有一個人真心待她吧,然而好像沒有。
她跑過一個熟悉的路口,斜對麵就是她熟悉的地方。隻不過現在,她好像也沒有必要過來了。黎元洪徹底的否認了她的權利,黎沐才正統的決策人。
她隻是黎元洪的女兒,其他的什麼都不是。公司上的失誤,也不需要她負責解決。
她有些哽咽,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強把鼻子裏的酸澀給壓了回去。她拉著裙子跑過去,在路中央的時候被突然飛過來的汽車給嚇倒了。
她沒有大礙,隻是腳踝被扭傷了。她早就被淋的潮濕,這一下又坐到雨水裏,整個人都狼狽極了。
腦袋還是被鑽的痛,但是神誌卻更加的清醒。她知道自己跑到這裏來,是要做些什麼。她拉起濕透了的裙子,忍者腳踝的痛,跑過去。
有人知道她是黎元洪的女人,也有人不知道。但是沒有人過來扶她一把,司機把頭從車窗裏伸出來,對著她破口大罵。
罵些什麼已經不是重要的了,她已經來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有人認出了她,假裝尊重的叫她一句,黎小姐。然後遠遠的躲開,甚至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